因为十五玩得晚,他们第二天双双睡迟了。
等起床时,外面又是一片热闹了,他们倒也不急着回庄子里去,一群小伙伴呼朋唤友的分了好几拨出去将雍州城逛了逛,买了些不太贵重却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到了下午太阳没那么大了,看着凉爽了些,大家这才退了客房离开。
殷或和刘焕并不想立即就回京城去,反正已经出来了,那就多玩两天呗。
殷家的下人倒是不催殷或,但刘家的下人忍不住催促刘焕啊。
不过刘焕是充耳不闻,他悄悄的和小伙伴们道:“反正回去后一顿打是免不了的,既如此,自然是要玩够本才好,晚两天再挨打也是好的呀。”
白善几个深以为然,于是带着他们两个一块儿回了庄子,还翻过来帮刘焕劝刘家的下人,“既来之则安之,等回去以后你们把这些事都推到刘焕的身上就是。”
刘家的下人:…………
到了白家的庄子,刘焕和殷或跟着他们趁着天没黑又跑到果园里摘了些果子,然后绕着庄子走了半圈道:“你家这庄子也不怎么大嘛。”
白善道:“能在京城和雍州之间买到这一个庄子算不错的了,我祖母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的机会。这两城之间的地,通常才出来便有人抢,反正是不愁卖的。”
刘焕道:“我家在京郊就有庄子。”
白善笑道:“知道,我家在这方面自是不能与你家比的。”
殷或道:“你祖籍陇州,陇州离这儿也不是很远,你家里在那里没有田产吗?”
“有的,我家里的田产多数还是在陇州,”白善道:“不过陇州距离京城还是有点儿远了,这个庄子主要种些蔬果和惯常吃的瓜豆,可以应季送到京城。不过粮食也种,倒在其次了。”
殷或点头,不由问:“那满宝的职田主要种什么?也是瓜果菜蔬吗?”
白善:“……一千亩的职田呢,哪能主要种这个,自然种的粮食了。”
白善将主要规划给他们说了一遍,刘焕对这种不是很感兴趣,殷或却听得津津有味。
白善道:“刘贵去陇州取麦种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往回走了,最多两天就送回来。正好中秋过了,大家也可以开始耕种了。”
种地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却也不容易,自然不是他们说可以种了就可以种了的。
第二天是十七,老周头天还没亮就起来,把大儿子叫醒以后换了一身干活的衣服便要带着几个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们到莆村去看看。
庄先生竟也换了一身衣服要同去。
本来想赖床借口要读书练字的满宝几个也只能从床上爬起来,默默的换了衣服一块儿过去。
刘老夫人她们才不去呢,决定在庄子里给他们打理好内务。
等到了莆村,满宝几个基本上插不上话了,因为各家已经定下了要佃租的田亩数,连地都分好了。
朝廷的职田规划得特别方正,一亩就是一亩,这样每有官员要替换时,再重新分配职田就要容易得多,数着块数就行,哪儿来的那么多人力物力还给你重新测量一遍?
当然,这样是挺快速的,但弊端也是肉眼看得见的,职田很容易被侵夺,有的职田种着种着就没了,就是因为一些大官儿在分配到职田后会出钱把分布在职田中间或周围的私田买下,然后种着种着,他家的私田就越来越多,职田就越来越少。
过个几年或十几年,官员外放,或者致仕,再或者因为别的原因不分这块职田了,户部来收回时就发现职田缩水了大半或是直接就没了。
此时户部就有两条路走,一条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用接下来几年的时间,和问责一大批户部官吏的代价将这批职田找回来,然后牵扯出更多的事儿;
再一条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报因为各种天灾人祸,职田被毁,需要重新勘选新的职田。
天真浪漫的满宝白善几个坐在村里搬出来的椅子上,一边盖章确定佃租合同,一边听乡民们说起他们十几年前为什么会搬到这里来。
就是因为他们的地紧挨着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