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缺钱。”
庄先生沉默了一下后问满宝,“今年你们庄子产出多少?”
满宝还没回答,白二郎便道:“先生,我也是有额外收入的,不用庄子的收入我也能买马。”
“你有什么收入?”
白二郎挺了挺胸膛道:“我昨日赌球赢了小二百两呢,再去几趟,千里马的钱就足够了。”
满宝和白善惊讶的扭头看着白二郎,嘴巴微微张开,惊讶得不得了。
庄先生指着白二郎的手都发抖起来了,满宝扭头见先生脸色铁青的模样,生怕他撅过去,连忙跑上去按住他的合谷穴。
庄先生的脑子清醒了点儿,然后他甩开满宝的手,指着白二郎道:“去,给我拿戒尺来。”
白善和满宝没敢动弹,连忙劝道,“先生,你别生气,师弟定有隐情。”
庄先生就回头问白二郎,“你有隐情吗?”
白二郎愣愣的,见白善和满宝杀鸡抹脖子的冲他使眼色,就犹豫着道:“我,我有隐情……吧?”
庄先生便眉毛一竖,冲白善吼道:“去,给我把戒尺拿来,你们是要气死为师吗?”
白善便满屋子转了转,终于在一排书架上找到了先生随手放的戒尺。
庄先生拿着戒尺上前,对白二郎喝道:“给我跪下。”
白二郎扑通一声跪下,他隐隐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被受罚了,连忙辩解道:“先生,我这不是**,就是赌球而已,赌哪一队的人赢,太学的好多同窗都玩这个,还有学长们?”
“我还在马场看到好多权贵,大人及女眷,连些姑娘家都玩这个呢,张敬豪说这是雅兴,不是**。”
庄先生:“把手伸出来。”
白二郎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出去,庄先生直接一戒尺狠狠地打下去,白二郎还是第一次被打得这么狠,不由惨叫起来,叫道:“先生,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庄先生气不打一处来,“认错认得这么快,都是跟你师姐师兄学的,只怕你心里未必觉得自己错了,把手给我再伸出来。”
白二郎哭着把手伸出去,庄先生便一下又一下的用尽全力拍下去。
以前他打孩子,再生气也会收着点儿力,累基本上是打得多了才累,但这会儿不过才四五下庄先生便觉得手心隐隐作痛了。
可他并不停止,他便喘气便往下打,含着泪道:“你们在外面闯祸,不顾自己的安危,为师也都忍了,可你赌钱,七里村有几个赌钱的人家?”
“一个周四郎是前车之鉴,一个周癞子更是切肤之痛,你不但不吃教训,反而还找借口,什么雅兴,赌便是赌,还给为师找来这么多的借口,我这一打不仅是要打你不知礼义,还要打你狡辩,打你蠢笨!”
白二郎疼得闭着眼睛哇哇的哭,手却举着一下不敢放下。
满宝见他的手心都出血了,忍不住跪下道,“先生,三师弟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
白善也在另一边跪下道:“先生,我们以后一定好好教他,您别气坏了身子。”
庄先生没理他们,继续抽,满宝和白善看见血都留出来了,生怕他真的把白二郎的手打出个好歹来,而且先生也要被气出个好歹来,连忙一人伸手抱住他的大腿,一人抱住他的手。
庄先生挣扎了一下,怒道:“你们给我放开,我在教训你们师弟,你们这样忤逆不孝,我,我把你们逐出师门。”
白善就道:“先生,是您教我们的,小棰则侍,大棰则走,以逃暴怒也。我们现在由着您这样打师弟,不是陷您于不义吗?”
满宝扭头见白二郎还举着一双手只顾着哭,就抽出手来推了他一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呀。”
白二郎抽噎着看着三人,没敢动。
庄先生见他呆成这样,又忍不住扬了扬手,被白善紧紧地抱住。
满宝哎呀一声,叫道:“你还发啥呆,要等先生打死你吗?快跑呀!都说了大棰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