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四只跟我们说你们住在康学街进去的第二条巷子里,却没说是哪一户,我们只能一路问过来。”
进了院子,周立君立即给他们倒水,满宝这才问,“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周二郎喝了水后道:“我们能不来吗?家里收到你们的信,吓得半死,我们第二天就收拾东西过来了,搭了小半程的顺风车,那商队要走别的路,我们就只能自己走着来,紧赶慢赶,今天才进的城。”
周二郎道:“一路上我们都忧心的很,你们信上也说的不清不楚,只说老四被打劫,东西都被抢了,人也被打了,却不说人怎么样,爹娘一个晚上没睡着,第二天天没亮就叫我去县城里叫上老六一起来看看。”
其实他爹的原话是,“人要是出事了,好歹落叶归根,别让他落在外头。满宝和二丫年纪还小,别委屈了老四。”
当时周家人心里都沉重得很,周家兄弟要比老周头乐观一些,觉得老四真的要不行了,信上不可能不写明。
不过心里对周四郎的情况还是很担心,毕竟是打劫,谁知道伤成什么样了?
如今他们得了满宝的一再保证,知道周四郎的手臂不会残后便开始教训起周四郎来。
周二郎:“早跟你说了,做事要低调,尤其是赚钱的事,你要不嚷嚷出去,谁知道你运的是麦种?那别人能抢你吗?”
周四郎愤愤,“我没嚷嚷,我怎么知道那些人怎么知道我车上是麦种?”
周六郎则道:“四哥你也忒傻了,他们抢你就让他们扛走就行了,你一个人还想跟他们十几个人打架不成?你又不是大吉。”
他道:“我和五哥小时候打架,还是你教的我们打不过就跑呢,你倒是跑啊。”
“不错,”周二郎又找到了一个骂周四郎的理由,更加理直气壮的骂起来,“还是七里村的霸王呢,白跟人混成了混混,打不过就跑的道理也不懂,我看你是这半年赚钱赚昏头了吧?”
“谁说我没想跑的?那也要我能跑得掉呀!”周四郎叫道:“他们一冲上来就把我拽下马车,把我摔在地上就拳打脚踢,我能怎么着,正要缩着当缩头乌龟,非被他们打死不可。”
“而且,我真能跑啊?麦种不要也就算了,我能把马丢了吗,一匹马多少钱你知道吗?那还不是咱家的马。”所以周四郎在后面遇见有抢劫倾向的陈二郎时才会那么想保住马车。
见四哥激动得脸都红了,想到他脑子还没好透,满宝连忙帮周四郎说话,“二哥,六哥,你们快别说四哥了,抢劫这种事谁想遇到呀,甭管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们是坏人就是了。”
“就是,就是,”周四郎委屈道:“你们不去骂抢我的人,骂我做什么?”
“谁说不骂?”周二郎道:“我们都骂了一路了,这不是骂够了才骂你的吗?”
周六郎:“不仅我们骂,爹和娘在家里也骂呢,骂得可厉害了,爹和娘还去求天尊老爷,求他降下天雷劈死那些恶人呢。”
满宝:“最近几天益州城都没打雷。”
周四郎:……
说完闲话,总算是说起了正事,周六郎问道:“家里开始收粮了吗?”
“收的屁的粮啊,知道你被抢了,我们连饭都吃不下了,哪里还能想着收粮的事?”周二郎道:“要不是现在家里的山药,女贞子,生姜正是收获的紧要时候,连大哥和老三都要来的。”
周四郎立即道:“二哥,那药材我可都找好卖家了,你们可别生鲜的贱卖出去。”
“我知道,老五媳妇知道炮制药材,她做的比我们还好些,我们拿到县城的药铺去问过了,郑掌柜都说比以前我们做的好呢,所以除了郑掌柜要的一些,其余的我们都收好了,回头给你运到益州城来。”
周四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满宝,示意她提一提雇人运粮的事。
之前满宝写信回去让家里准备大批的麦种,周二郎等人没怎么关注,毕竟比起生意来,还是周四郎的生死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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