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一取下,对方便立即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快给我们解开。”
白善坐在石头上道:“解开是不可能解开的,这绳子粗糙,你越挣扎越受伤,不如老实回答我几句话,免得受苦。”
对方继续大喊大叫着挣扎,但见除了围着他的人低声议论外,没人理他,不由慢慢安静下来,心中总算升起了害怕,“你,你们想干嘛?”
白善微微挑眉,“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才是,不过这事儿不急,先说说你叫什么吧。”
对方顿了顿后道:“我,我在家排行五。”
白善迟疑,看向周大郎:“那是五表弟?”
周大郎哪里认得他?
他们家和章家十多年没来往了,在断绝来往之前也少有交集,他连他们家亲的那几个表兄弟都没认全。
倒是村子里的人知道的还多些,有人给他们算了算辈分后道:“什么五表弟啊,小少爷,那是您表侄儿。”
白善恍然大悟,“原来我还是个长辈啊,那更好问话了,来,章家表侄儿,你说说,你们今日来七里村是干嘛来的了?”
“我们来走亲戚的!”
白善:“既然是走亲戚,怎么和亲戚吵起来,还动起手来了?”
章五郎有点儿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道:“那,那应该问周家。”
白善便看向周四郎,“四哥你来说。”
周四郎便对他呸了一声道:“你们这是走亲戚吗?你们这是结仇来的,一上门就问我们要好处,既要我带着你们走商,又要借钱,完了竟然还图我们家闺女。”
“我们老周家的闺女都金贵着呢,你们家哪来的脸竟然要跟我们家的女娃定娃娃亲?”
周满瞪大眼,“定亲?”
“对,他说以前章家的姑奶奶嫁到了我们家,现在我们得回嫁一个给章家,别说大哥,我听了都想鞋子抽他。”
白善就心中有数了,让人把他的嘴巴重新堵起来,起身道:“哥哥们,你们要是信得过我,便把他们都交给我看管,等明天章家人到了我们再议此事如何?”
周四郎不解,“还议论什么呀,直接丢出村里去就行,难道随便一个破皮无赖找上门来,我们都要给好处,不给就要闹起来吗?”
村里人也纷纷道:“是啊,是啊,没有这样的道理。”
白善道:“我自然知道,但两家毕竟是亲戚,闹到衙门里不好,放任不管,只是把人赶出去,也只是把仇怨越积越深,不如把两家族老聚在一起谈一谈,大家将此事完全解决,也免得将来再有这样的纠纷。”
周四郎垂眸想了一下,不再拒绝。
于是白善让人把八人都抬到了白家,关在了一间厢房里。
周满跟在他后头晃,“为什么要关在我们家里,在我家不是更好吗?”
“我怕岳父回来忍不住对他们动手,”白善道:“他们现在捆绑着,要是不小心打坏了就不好了。”
人押在白家是最安全的。
把人关进厢房里,白善让人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重新给他们绑住手脚。
让他们略可以活动,却不能挣脱。
白善将其中一人口中的布巾取下来,见他张口便又塞了回去,“你们要是吵闹骂人,那这布巾就不解开了,你们要是安静,大家都是亲戚,我自也不想事情做得太难看。”
八人气结,呜呜两声,但见白善背着手淡定的站着,只能安静下来。
白善这才满意,将他们口中的布巾取下来,“这才对嘛,既有人说话,还是应该听一听,并往心里想一想的,不能闷头蛮干,这样的人往往都活不长,且怎么死的都很难知道。。”
白善拖过一张椅子来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八人,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想起来周家闹的?两家都十多年没联系了,我还以为这门亲早断了呢。”
“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爹和表叔可是嫡亲的表兄弟,两家血脉相连,怎么可能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