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里，已经算是死了的，哪怕之前也许还有一丝丝的不甘心，都在他亲口说止止死了的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可她若是否认了，就得想一个另外的借口，就难免会扯到孩子的事情。



她倒不是不愿意让江奶奶知知道止止的事情，只是……现在止止不知所踪，生死未卜，她说了，只会让江奶奶担心。



江奶奶现在的身体极其虚弱，是不能再受半点刺激了。



宋芒芒紧紧抿着唇，她不想骗江奶奶，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思索了几秒，她才小小声说，“奶奶，这个问题，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再和你说，好不好？”



江老太太定定看了她几秒，终究没再追问，“好，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奶奶等着你。”



宋芒芒感激一笑。



江老太太也没能撑多久，很快就困乏了，眼皮不住地往下坠。



宋芒芒拿起遥控，将病床往下调了，待床放平后，她起身，为江老太太掖了掖被子，这才走出病房。



一出门，已经赶来医院的苏早早就扑了上来，一把抱着她，嘴里却在训斥，“死丫头，你等等我会死啊，单枪匹马去找江雾，你要是真的被他一枪毙了，你让我怎么办？”



宋芒芒回抱住她，“对不起早早，我……我，我坐不住，我脑子里都想着止止，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苏早早心里也明白，自然也没办法生气，她轻轻推开宋芒芒，见着她脸上都没有什么血色，她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她拿出湿巾，一边为宋芒芒擦拭着脸颊，一边询问，“那你问出什么了吗？”



宋芒芒开口的嗓音都颤得不行：“江雾说，死了。”



“什么？”苏早早的脸色也是刷地一下白了，“你，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宋芒芒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判断不了。”



若是以前的江雾，她觉得他不会这么狠心，可江雾都能下命令让人去杀她，那么下命令杀止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现在哪有心啊！



苏早早第一次见到宋芒芒这么慌张无措，宛若一个丢失了全世界的孩子般，浑身都抖得厉害，她也心痛至极。



她不由地抱住了宋芒芒，想要开口安慰她，却发现，什么话都是无力和多余的。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



宋芒芒缓慢地拿出手机，隔着泪眼看了看来电显示，她的手猝然收紧。



好似……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唯一的一个浮木！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