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大学附属医院外科部总会议室。
围着长方形的会议桌,各位专家正在进行病例讨论,这里不仅有东京大学附属医院的教授,还有顺天堂医院的教授,可以说,汇聚了全日本最顶尖的外科教授。
其中好几个都是日本泰斗级的教授,比如伊藤教授,顺天堂医院脊柱外科与神经外科的顾问教授,现任脊柱外科与神经外科的主任都是他的学生。
他一直主张神经外科医生要通习颅脑与脊柱,熟悉颅脑与脊柱之后,才能进行亚专科分科。
在学阀制度的日本,这些教授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他们已经退居二线,将他们请出来参加的病例讨论,不是皇室成员,就是财团大佬,或者政要人物。
他们丰富的经验可以成为决策的重要依据,更重要的是,他们显赫的地位,可以成为主刀医生坚实的后盾。
顺天堂医院在日本的地位,相当于中国的协和。
在日本,医学方面,顺天堂大学的地位比东京大学医学部更高,顺天堂医院的地位比东京大学附属医院更高,毫不夸张地说,顺天堂是东大医学部的老爹。
正在讨论的病例,不是别人,正是藤原家族的家主---藤原谷生,现任藤原财团的社长,藤原正男的叔叔。
自从体检发现肿瘤之后,藤原财团向东大捐款三十亿美金,专门进行他的病例研究。
“藤原先生的手术风险太高,目前即使在最先进的导航设备帮助下,也毫无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五。”
“没错,我们进行了大量动物实验,手术成功率无法突破百分之五。”
“是否考虑邀请欧洲和美国方面参与治疗?”
“不,美国方面的成功率并不比我们高,梅奥的约翰内森,我非常熟悉,他们的手术操作,在细节方面可能落后我们。”
“藤原先生的病情是机密,如果没有必要,尽量不要邀请其他人参与。”
“我同意,此类肿瘤的手术,我个人认为,我们已经走在前列。”
“诸位,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不实施手术,藤原谷生先生没有任何机会!藤原正男教授,你有什么意见,你既是病人治疗组核心成员,又是病人家属。”伊藤教授头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尤其腰杆挺得笔直,声音宏亮。
藤原正男边听边做记录,虽然有秘书专职记录,但是他还是亲自做一些必要的记录。
“据我的学生高桥文哉去中国进修回来汇报,中国的杨平医生有过一例成功案例。”藤原正男觉得,应该给讨论注入一点新鲜的东西。
“个案并不能说明什么,他的手术方式有什么与众不同?”东大附院神经外科主任小森大介教授问道。
“他对上颈髓和脑干的解剖做过很多深入的研究,尤其对神经核团的解剖和功能研究,依此设计出与众不同的手术入路,甚至他的案例里面,手术中病人出现过数次心跳和呼吸停止,进行复苏后继续手术,最不可思议的是,有一次在心跳呼吸停止期间进行手术。”藤原正男没有亲眼所见,只能依据高桥的汇报进行描叙。
“这太疯狂了!心脏可以停跳后进行手术,那是因为有体外循环支撑,大脑生命中枢一旦停止工作,谁可以做替代保障?谁又能保证可以复活?”小森教授觉得难以置信,语气轻浮。
“确定高桥亲眼所见?依据你的描叙,这个案例的可信度极低,如果我们将它作为参考,会误入歧途。”顺天堂医院神经外科主任也不敢相信。
“我们也有百分之五的成功率,有成功个案不足为奇,恐怕更多的是运气成分,再说,如果他有成熟的手术方案,为什么没有发表论文?”顺天堂脊柱外科副主任回应。
顺天堂医院的主任外出开会,这次会议由副主任代为参加。
“论文的投稿见刊需要时间,这不是否定它的理由,一切不能凭情绪,而应该由证据来支持,没有证据说明它可信度低,暂时就不能排除这个信息。”一位白发苍苍的教授语气平稳。
他是藤原正男的老师,东京大学附属医院骨科的顾问教授,池田教授。
“诸位,任何超出常识的东西,我们必须保持谨慎之心,不能轻信,也不能轻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