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已经麻醉好,气管插管全麻。陶医生准备摆体位,等田主任进来指示。
这种手术体位非常重要,错误的体位会导致手术无法进行。
片子挂在手术室的阅片灯上,田主任再次读片。虽然陶医生做了手术部位标记,但田主任还是亲自确定手术部位的左右。
“田教授,需要上几个人?”苗主任问道。
田主任说:“我和主任您两个,还上一个就行,杨医生上,宋医生休息。”
宋子墨负责开车,如果晚上赶回去,不能太疲劳,需要休息,所以宋子墨留做预备队。
苗主任必须上台,他是主任,病人又是他的熟人,他上台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必须的。所以这样安排最合理。
“先输血输液!”
田主任给麻醉师和巡回护士下医嘱,然后带大家一起摆体位,俯卧位。
先后路,再前路,这种复杂骨折单纯前或后入路都无法解决,必须联合前后入路。
田主任早就胸有成竹,手术难度确实大,这种散架式的骨盆和髋臼粉碎骨折,能拿下的医院不多,代表创伤骨科的巅峰水平。
对县医院的医生,出去进修是学习的机会,平时请上级医院教授来做手术,也是学习的机会。
骨科的医生,只要有空的,都上手术室来观摩了。
大家在病房时已经被田主任的专业素养折服,现在都想看看教授高超的手术技艺。
台上已经三个人了,陶医生不知道自己是否上台,骨盆骨折上四个也很正常,他在纠结中。
“小陶,你在台下推c臂机。”苗主任帮他做了决定。
体位已经摆好,苗主任带田主任杨平去洗手。
但凡能干事的,都精力充沛,苗主任五十了,还是精力充沛,腰圆膀粗,走路虎虎生风。
“备了多少血?”田主任问。
“悬浮红细胞12个单位,还有1200毫升血浆!”陶医生说。
足够了,洗手穿衣。
这种手术对陶医生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平时只做做简单的手术,复杂的骨折都是苗主任上。
目前这个病人的手术,苗主任也拿不下来,不是因为病人身份特殊,而是技术上确实有困难。
手术不是儿戏,这种手术,拿不下,硬着头皮上,要出人命的。
医生平时可以吹吹牛,吹牛归吹牛,没人傻到去做自己没底的手术,那纯粹作死。一台手术就毁了自己一辈子。
当一个科主任,除了技术上能撑起科室,还要有一定后援。像苗主任,手术难度太大,搞不定了,一个电话,韩主任派遣天团下乡,强力支援,换作另一人,恐怕就办不到。
消毒铺单,常规流程,大小医院一样。杨平一助,苗主任二助。
先后路,把髋臼后柱后壁骨折复位固定。
田主任极为娴熟,标准切口,逐层切开,稳步推进。
田主任做手术举重若轻,看起来动作不紧不慢,没有给人风风火火的感觉,但没有多余无效动作,前后衔接紧密,所以手术时间很快。
平时苗主任做骨盆手术,那大纱布是一块接一块,洁白的纱布进去,出来时已经被血浸透。
现在只递过去一块大纱布,上面只看到一朵淡淡的红花,都怀疑是不是在做骨盆手术,或者手术还没有开始。
几个医生在旁边转来转去,都在找最佳观摩视野,但怎么找,也看不到什么,又不敢靠近。
不像三博医院,还有高清摄像头,可以看视频,石坡人民医院手术室没有这些设备。
“钢板,准备电钻!”
这才多久,十几分钟,髋臼的后柱后壁就复位好了,要上钢板了。
看他不紧不慢的,怎么这么快?
几个医生私下议论的时候,钢板已经预弯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