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院长,院长也一定是我这个回答,小红姐,如果你有机会的话,院长一定会很高兴你能够飞出去的,我们也一样。”
“……”
小红听的懵懵懂懂的,这些话孩子不太好理解,但出这种话来的是他,一个在院里孩子心中已经隐隐有偶像雏形的张繁弱,由他出这些好像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我知道了……”
“那就睡吧,明天我会喊你的。”
轻轻合上门,张繁弱缓缓吐出一口气。
内心之中他有些庆幸,庆幸今天能有机会找到小红问出这些话,如果是别的孩子,遇到一个他觉得不适合的领养对象,他可能会将心中顾虑给院长,如今会充分听取他意见的院长也大概率会把人给pass掉。
但偏偏来的人是小红。
对她一方面是心里的偏爱,另一方面则是当初的那个承诺,以至于从酒店回来以后张繁弱总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个问题。
他答应过要帮小红找爸爸。
未兑现的承诺总会令人怀有一丝难以心安的愧疚。
‘张繁弱啊张繁弱,你现在要开始改悔。’
‘你想做的是帮助别人,而不是强行捆绑安排别人的人生,哪怕你有这个能力,哪怕你觉得这样会更好,但你缺乏这个资格,你能安排的只有自己,所幸没有酿成大错……’
张繁弱像个对神像祷罪的虔诚信徒。
在他净化心灵的时候,却有一个恶魔徘徊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繁弱,你回来啦。”
黑漆漆的走廊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张繁弱没被吓死是他心理素质过关,他忍着一个小郎君玉面飞踹的冲动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一丝无语:“莫姐姐,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啊。”
莫忘归的声音像个等候良人未归,推门凝望风雪的女人,声音透着点惆怅:“你你会回来,但你走的方向是不是错了?还是你在骗我……”
“……”
略有点心虚的张繁弱嘴硬道:“我回房间拿点东西也不行吗?莫姐姐你现在这个非要人陪着你睡的习惯不好,最好趁早改掉。”
“我也没有天天要啊。”
莫忘归语气更为难过:“妈妈在家的时候我一周也没两天,现在妈妈出差了,你还是不愿意,繁弱你是不是只想跟妈妈一起睡啊。”
还真是。
毕竟秦晚台体热,冬天别提被窝里面有多暖和了。
但这种话怎么好出来呢?
心里可以这么想,但嘴上必须要是:“不是的,你别乱,我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早就可以一个人睡了。”
莫忘归不听辩解,稳抓核心:“那你今天晚上还和不和我睡?”
“……”
话都的这么明白了,莫忘归什么时候才能懂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人间清醒?
唉,算了。
张繁弱认命的往她房间里面走,见解渴的瓜上当了,莫忘归一秒丢到内心的惆怅,回到房间里待他躺上床就从旁边翻出了一本书,上面写着安徒生童话这几个大字。
“今天晚上我给你讲故事吧。”
莫忘归手捧着书,语气轻柔的有点像是在夹,张繁弱虽然听得浑身别扭,但他很在意的还是那一本书。
“……莫姐姐你什么时候开发出了给人讲故事这个癖好?”
“今天下午……难道你不想听吗?”
莫忘归晃了晃书,语气稍微抬高:“难道你觉得深夜时分,小孩躺在旁边枕头上满脸安详,大人在旁边给他讲故事的画面感很温馨吗?”
“……”
张繁弱真就体会不到。
毕竟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讲故事,过程的气氛也真的和温馨这两个字扯不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