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敢于流传就是了。
对于自己所受到的特殊待遇,其实夏露自己也一直没有找到答案,因为和母亲早已经交过底所以她知道自己绝不是陛下的私生女。
如果是因为小时候长得可爱的话,宫里长得好看的小孩也有不少,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偏爱呢?
老实说,她想不出答案。
当然这种问题去胡思乱想也没意义,所以夏露最后也只能用“也许是因为妈妈和姨妈所以爱屋及乌了吧”作为结论。
不管怎么说,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睐总归是好事。
陛下也没有继续和夏露开玩笑,而是带着夏露在这个巨大的温室当中走了几圈,呼吸了一会儿饱含花香的温暖空气,而后才悠然开口。
“夏露,首先我祝贺你前两天的演出成功,不过,我也有一点疑惑请你帮我解答一下——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跟珂丽丝忒尔说那些话?”
果然,陛下今天郑重其事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自己和珂丽说的那些事啊……夏露心里闪过明悟。
夏露相信,以珂丽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和自己对话以后跑去跟父皇告状的,不过,以她平常为人处世时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回到寝殿之后跟身边人说漏嘴却也是大有可能。
总之,现在皇帝陛下知道了自己那天跟珂丽说过的话,现在跑过来“问罪”了,那么自己就必须想办法应付过去,不能让陛下不高兴——
“抱歉,陛下……我一时脑袋发热,跟公主殿下说了那么多无礼呢话,还请您谅解!”于是,夏露脱口向陛下道歉。
“我不是在跟你问罪的。”夏露却没有想到,陛下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坦诚,说点这种话题也没有什么。”
说到这里,陛下突然又话锋一转,“话说回来,夏露,你真的认为现在巴黎有迫在眉睫的动乱危机吗?”
夏露暂时陷入了沉默。
在皇帝陛下面前,说这种话题尤其危险,极有可能惹怒陛下;但是,她又不想只说一些“万邦咸宁河晏海清”之类的漂亮话来糊弄陛下,于是她低着头沉吟了片刻以后,再字斟句酌地开口了,“陛下,自从您登基之后,励精图治,政绩斐然,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所以您在国民心中的威望依旧无可动摇,大多数人都支持您和帝国,对这一点我极为确信,从不久之前的帝国议会选举当中也能够看得出来……”
“但是呢?”陛下淡然追问。
夏露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但是……毕竟,如今经济不景气的情况确实相当严重,民间、尤其是大城市之间积累的怨气也确实存在,虽然帝国政府正在努力挽救时局,但终究难免出现些许动荡……不过,陛下,这绝不是您的过错,毕竟席卷整个欧洲的不景气,让每个国家都在为之头疼。”
对于夏露的安慰,陛下不置可否,他走到了一株盛放的白色玫瑰花前,微微探身嗅了一下清新的芳香。
“加速了啊……”接着他发出了一句感叹。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夏露略微有些惊讶,“您是指什么?”
“英国人,和我们,在繁荣的周期生产了太多东西,足够让整个欧洲甚至世界消费的东西,为了扩张产能,企业主、航运商、铁路公司乃至矿主,都借贷了大量的资金,这是一场狂欢盛宴。
然而,盛宴也有暂时落幕的时候,此时的世界消费不了不断膨胀的生产力了,商品卖不出去,企业主们借的钱立刻就从甘霖变成了诅咒,为了减少损失他们不得不削减产能,裁减员工,甚至破产,这种破产潮会通过债务链条蔓延到整个银行体系,最终逼迫银行紧缩银根或者破产,然后再由银行将压力传导到社会每一个角落……夏露,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繁荣孕育着萧条,萧条则为繁荣创造契机,正因为我们这些年做得很好,所以萧条反而会提前到来,因为我们早早地就让市场饱和了……”
对于陛下这一番解释,夏露听得似懂非懂,但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些轰然作响的织布机和火车头,正咆哮着将人类带入到一个新的时代,但与此同时,它也在创造过去所没有的危机,而如何应对它们,就成了如今所有王朝所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危机到来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