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可是那龙襄卫副将冯衡?”
包正一拍惊堂木,怒视堂下之人。
堂下这人白面无须,看着倒是比童公公更像公公,半身银甲还未来得及脱下,眉宇间尽是桀骜。
林峰出手倒是干净利索,不过盏茶时间就将冯衡抓捕,开封府和大理寺的办事效率也是可圈可点,这么短的时间就将一切准备妥当,大理寺断官本来是应该主审这类冤案,如今却将c位都给包正准备好了。
堂下的衙差、刀笔师爷、掌刑的仗夫,一应准备妥当,开封府和大理寺各列半边,公堂威严、煞气腾腾。
原本包正一个开封府首席推官,黄豆粒儿大小的官位,哪有资格在大理寺和开封府联办的大案中做主审,不过此案是官家秘旨钦点,又有谁敢质疑?
开封府固然是精英尽出,连展昭和公孙先生都到了现场,就连大理寺卿都是十分好奇,悄悄弄了把座椅在包正的左手边。
言语之间极尽客气,一口一个‘包真人’,今日凌晨包正于九天罡煞中修成阳神,从此不是凡人,八王府、太师府,甚至是官家都派了童公公来贺,这位大理寺卿固然是正二品高官,却也不过三品巅峰的儒门修士,还未曾凝成‘正气歌’,又哪里敢在这位新晋阳神的面前托大?
事关奖励,包正也不客气,令人押来冯衡后,狠狠一击惊堂木道:“冯衡,你可认罪?”
冯衡看看包正,微微冷笑:“包大人就算是受君命而来复查那颜生一案,可也没有胡乱冤枉本官的道理。
大人说我有罪,不知证人何在,证物又何在?”
“冯衡,你果然是口尖牙利之徒,也罢,就让你心服口服!”
包正冷笑道:“来啊,带颜查散!”
颜查散走进大堂,抬头看到高坐堂上的包正,心中微愣,只觉这人好像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偏偏想不出究竟,见包正望过来,慌忙施礼道:“颜查散见过包大人。”
“颜查散,你且将自己如何与柳金蝉前有婚约、后有海誓,因争柳女、开罪冯衡、夜居客栈,遭人暗害,险死回魂的经历一一说来。”
包正点头道:“不必担心那冯衡权势滔天,自有本官和官家为你做主,你与那柳金蝉昭雪沉冤,就在今日!”
“是,大人容禀”
颜查散是举人出身,写故事都是一把好手,更何况是真实的亲身经历?当下一五一十,讲事情经过讲述清楚。
包正微微点头,喝道:“来啊,将那柳金蝉之父、和那平安客栈的老板带上堂来!”
这两人上得堂来,先后证实了颜查散曾与柳金蝉有婚约,因此结怨冯衡,以及颜查散死于客栈,吊颈而亡的事实。
“金水桥土地何在!”
“有请汴京城隍爷,出具阴司供状!”
堂上人身簇动,鬼影重重,金水桥土地、汴京城隍柳常先后出现,阴间阳世,共断一案。
这两位正神先后证明了颜查散那晚正是被冯家奴仆先行勒死,而后吊于房梁伪装自杀,后者则证明了那黄判生前乃是冯衡娘舅,假公济私打压入阴司告状的柳金蝉,后于阴司招供,业已伏诛。
按照包正的吩咐,都不曾谈及当代人曹之事,只说是阴司查案的结果。
包正点头,吩咐鬼女柳金蝉现身,当堂陈述,补足证据链条,证死冯衡。
堂中上到大理寺卿,下到一名小小的衙役,听过了分别来自阴阳两界的证词,无不动容!
包正一拍惊堂木,抖手将一叠供词扔到冯衡面前,冷笑道:“冯衡,你与那颜查散争风吃醋,是有杀人动机;颜查散死于你府中奴仆之手,是为唆使杀人;黄判假公济私,打压鬼女柳金蝉,是为你做贼心虚的旁证!
还有这叠供词,正是那刑部贪官收受你的贿赂,令柳金蝉状告无门的铁证,如今他等已被下狱,将以贪渎案另审。
如今这桩桩件件、件件桩桩,所有证言无不指向你仗势谋杀情敌颜查散,阳间害人、阴世害鬼,手段卑鄙、罪孽滔天!
冯衡啊冯衡,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