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满脸惭愧之色,眼泪就快流出来。
魏忠贤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
“你到底还是心善,不像田尔耕许显纯那般心狠,你以后少喝酒,喝酒误事。”
“明日咱家和礼部主事说情,给那个采莲赎出来。这些外番女在教坊司也是可怜,只是天下可怜人多了去了,你是跟着咱家做大事的,眼界要开阔一些,以后切不可再为儿女私情牵绊!”
沈炼对那采莲其实并没无多少眷念,听厂公这么说,他耳边又响起昨晚那埙声,忽觉一阵恻隐之心,连忙跪下向魏忠贤谢恩。
“对了,说起外番女,咱家倒是想起一事,”
魏忠贤眼珠转动,从袖中掏出一份塘报。
“成都缇骑禀告,永宁宣抚司奢崇明招纳死士,修缮铠甲,联络周围土司,真是要造反了,可惜白杆兵都死在辽东了,周围卫所兵不是这逆贼对手。”
“到时候咱家派言官御史荐举平辽侯去西南平叛,便可得到三四百万两军饷,镇抚司也能分到钱,当然,这只是小头,听说那奢崇明很有钱,到时候便抢他的。”
沈炼听得入神,没想到厂公谋划这么深远。
“那卑职便派人快马通知刘总兵,让他有个准备。”
魏忠贤笑着摆摆手,对沈炼道:
“辽东距离西南几千里路程,南边造反也不是今天明天,再等些时日,等朝廷兵马都被打败,便没人再阻挡他们南下了,平辽侯也可借着这段时日,好好恢复元气。”
“沈炼,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沈炼拱手向魏忠贤行礼,等待厂公命令。
魏忠贤望着遍地撕碎的纸片,狠狠道:
“过几日,田尔耕他们便会弹劾杨涟,等他罢官,你可要麻利一点,杨家一个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