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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方向,硝烟弥漫,火铳手开始射击陷入混乱的包衣兵,远处汪洋般的镶蓝旗大阵中,手持厚盾重刀的死兵,正跃跃欲试,准备报浑江一箭之仇。
南门方向,隐隐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刘招孙心头一紧,知道这是己方骑兵出动了。
按照作战计划,喻成名、史凤鸣麾下的两千骑兵负责牵制蒙古部落,没想到,蒙古人这么快就来打秋风了。
刘招孙正在想象着辽镇骑兵冲锋的壮烈场面,北门再次传来爆炸声。
蜂拥上前的包衣兵顶住明军火铳弓箭打击,越过壕沟周围的雷区,进入护城河,开始在河边搭建浮桥。
包衣推着数十辆盾车停在浮桥前,不再前进,一边掩护后面源源不断赶上来的包衣兵,一边朝土墙后面露出脑袋的明军射箭。
这些包衣兵颇为悍勇,箭术也是了得,有了盾车掩护,可以从容射击,精度立即提升了不少,很快就有火铳手被射中面目,闷哼倒地。
“告诉秦建勋,可以开炮了!”
家丁立即将参将大人命令传达到南门,很快地,埋伏在土墙后面的二十门弗朗机同时开火,土墙顿时被白色烟雾笼罩。
佛朗机先瞄准盾车打,然后才是浮桥,盾车距离土墙很近,目标极大,周围站满了渴望为主子立功的包衣阿哈。
轰!轰!
白色烟雾渐渐散开,刘招孙和几名家丁抬头朝对面望去,等候过河的盾车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木头和尸体,盾车间无数包衣在地上乱滚,很多人直接滚到了护城河里。
“打完盾车,再打浮桥,趁建奴大批火炮还没上来,多开他几炮!”
刘招孙话未落音,前方一声炮响,从包衣盾车中喷出一股浓烟。
刘招孙仔细看时,发现在后面几辆盾车后面居然也跟着两门弗朗机炮。
看那火炮样式,与土墙后面的明军弗朗机完全一致,应当是努尔哈赤从杜松那里缴获后给镶蓝旗的。
刘招孙冷冷望着那门佛朗机,它正跟着几辆盾车往前推进,不时朝明军土墙上开上一炮,所幸弗朗机准头不够,炮弹歪歪打在土墙上,只是震落几片泥土。
刘招孙冷笑,费英武打仗有点道行,有点闪电战的味道,可惜奴酋太抠门,只给镶蓝旗两门火炮。
“命令炮手,集中所有火炮,对准那两门弗朗机轰击!”
裴大虎听了这话,连忙惊道:“大人,包衣兵正在搭建浮桥,咱们火铳打不穿盾车。”
“有白杆兵在,怕什么,包衣都是来送死的!后面的佛朗机才是大麻烦!”
裴大虎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刘招孙目光投向前面。
受到己方炮击鼓舞,越来越多的包衣推动着盾车前进到护城河边,后面的死兵已经出动,缓缓朝这边涌来。
刘招孙有种不祥的预感,若是放任这些包衣兵和死兵渡过护城河,冲击土墙,白杆兵能挡住吗?
他对白杆兵的认识只停留在后世历史论坛中。
据说这支强军擅长山地作战,曾给后金造成不小麻烦,只是现在平原阵战,不知道白杆兵会打成什么效果。
刘招孙没有办法,他现在手上无兵可用,瓮城那支人马是开原最后的预备队,辽镇骑兵在南门牵制蒙古、后金骑兵,其他人马也要防守各门。
白杆兵不顶上去,指望那些辽民壮丁,北门是守不住的。
双方的佛朗机炮开始互相轰击,明军暂时占据优势,重达数斤重的铁球呼啸着划过天空,将一个个盾车打得粉碎。
亢奋的包衣兵在铁弹面前不堪一击,尸体被打的支离破碎。
尽管如此,后面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包衣朝护城河逼近,越来越近的死兵逼迫包衣向前,走在最后面的包衣被主子们射杀。
这些来自偏远地区的生女真,相比建州女真,更加凶残,杀起自己人来,毫不手软。
二十门弗朗机炮全部对准护城河前那两门火炮,短短两轮射击过后,护城河旁边的盾车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