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风雪几乎掩盖了一切,白盔白甲的冰雪骑士在这风雪中若隐若现,冰冷坚硬的肃杀之意在它们盔甲上镀起了透明的霜边。
这些源自于战争领域的终霜骑士在奥丁身前沉默而立,也许是十万,也许是百万,无边无际的方阵向着天空一直延伸到视界的尽头。他们是最为忠诚与勇敢的战士,是世界树国度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之后所培育出的最完美战争造物。
同时,他们也是洛基在执掌这棵世界树的三千一百年时间里得到的最为庞大的一股力量。
没有恐惧、不会疲惫、永远保持着最强盛的斗志,精通几乎所有战斗技巧可以说,除了单体绝对力量略显不足之外,任何一个终霜骑士都可以轻松将数倍于己的领主级生命打翻在地。尽管从力量等级上来说,他们每一个只有苏真雪标准下的二星精英。
父与子之间的对话仍在继续。
“那么,我的孩子,即使不惜动用这一份力量,你也要阻止我吗?”
奥丁缓缓转过身来,这一刻,他身后那千百万终霜骑士似乎成为了他的部下,不,这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
苍青的雷霆从天而降,给予了他们通彻的洗礼,骑士铠上原本熠熠生辉的世界树标志在一阵难以形容的扭曲之后变幻成为了一道劈开乌云的湛蓝闪电,“可是,终究不过只是这样的东西而已了啊。”
叹息着,须发皆白的老人伸出了他的右手,漆黑雷云在他指尖上凝结成闪烁着细小电芒的光球,“这一次,你的母亲可不会再为你求情了。”
“那不是因为你亲手送她进入了永恒的沉睡吗!”
汹涌的金红火焰在洛基额头燃起,顶着来自面前老人那仿佛一整个世界的恐怖压力,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不断有细小的爆裂声从他身体里传出,那是这个他使用了数千年的物质躯壳在面对自己完全无法承受的重压时所产生的自然反应。
不过,也无所谓了。
在这条时间线上,始终关心着他的只有父亲、母亲,还有兄长。可是现在呢?
将自己升格为奥尔劳格之后的奥丁已经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位神王了。即使在世界树国度的时间线被分割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了这种预感,可是当他真的直面这个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他的人时,洛基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十六条时间线上,几乎所有的弗丽嘉都选择了沉睡,只有这条时间线上的她始终没有放弃试图去挽回这一切,哪怕从一开始她就明白这种可能性是,零。
尽管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他的兄长,托尔,这一次做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正确的选择,反抗。哪怕这种反抗在他面前只不过是可笑的孩子气玩笑。
“可是,无论如何,我们总是选择了不一样的未来,不是吗?”
“也许吧,”老人低下头,他的身材是如此高大,以至于必须微微弯下腰才能让自己与洛基对视,“记住,我最后一个还保持着骄傲的孩子,这是一次没有未来的征途,我所将要去挑战的是整个虚空中有史以来出现过的最强最恶的超凡个体,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强到了何种程度,胜利的可能性也许只有亿万分之一,也许根本没有。为了避免你们成为我心灵的拖累,对不起,我的孩子,再见。”
漆黑的雷球轻松洞穿了他所凝聚起的所有力量,黑色寒冰瞬息之间将他冻结成了另一座无声的雕塑,一如他的兄弟。
“真可惜啊,”抚摸着冰雕的头顶,老人无限感慨,“可能性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脆弱也太容易bn涉了。现实是如此残酷,没有迈出那一步的,就连站在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我现在终于有一点点后悔了,当时为什么要进行如此愚蠢的自我割裂呢?”
“不过,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