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他微微弓着腰,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老狗:“萧将军说笑了,您可是大洛第一猛将,日后是要率领大军还于旧都,封狼居胥的盖世英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萧征并没有因为蛮牛的奉承而放松警惕:“哦?这么说,蛮牛首领还挺羡慕本将军?”
蛮牛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内心的慌乱显露出来。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
“何止是羡慕啊,想我蛮牛部落世代生活在这苦寒之地,茹毛饮血,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哪有中原人那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啊!”
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萧征,仿佛要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说句心里话,谁不想过几天太平日子呢?”
“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呢?可我们这些蛮夷之人,生来就被打上了野蛮的标签,注定要被中原人排斥在外,永远没有机会融入其中啊!”
蛮牛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表达了对中原生活的向往,又隐晦地诉说了蛮夷之人的无奈、,可谓是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萧征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知道蛮牛这是在试探自己,想从自己这里探听到一些关于女帝对兰驮人的态度,以及大洛未来的政策方向。
“蛮牛首领,你说的这些,本将军都明白。”
萧征终于开口了,而且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本将军可以告诉你的是,女帝陛下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
“她心怀天下,仁慈善良,绝不会对任何一个臣民区别对待,只要你们真心归顺大洛,为大洛效忠,女帝陛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机会,让你们过上梦寐以求的太平日子!”
萧征这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让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萧征深深一拜,语气激动地说道:“萧将军,您的话,我蛮牛记在心里了!从今往后,我蛮牛部落愿意为大洛,为女帝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萧征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萧征的眼神锐利如刀锋,他并没有被蛮牛的热情冲昏头脑,反而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蛮牛首领的忠心,本将军已经知晓,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帐篷内的气氛顿时又凝重了几分,蛮牛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过什么?”
萧征目光如炬,直视着蛮牛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将军听说,草原上有一位部落首领,叫做阿史那隼,蛮牛首领可有印象?”
阿史那隼,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在蛮牛的耳边炸响,让他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内心的慌乱表露出来,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萧……萧将军,您……您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萧征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缓缓说道。
“本将军听闻,这位阿史那隼首领,野心勃勃,一直对大洛虎视眈眈,甚至还有传言说,他暗中勾结兰驮,意图谋反,不知道蛮牛首领可曾听说过此事?”
“这……”
蛮牛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萧将军,不瞒您说,阿史那隼的确是我的……结拜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哦?结拜兄弟?”
萧征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蛮牛:“既然是结拜兄弟,那蛮牛首领可知晓他如今身在何处?为何迟迟没有前来拜见女帝陛下?”
蛮牛的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个……我……我也不知道啊!自从上次一别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是吗?”萧征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蛮牛首领,你莫非是把本将军当成三岁小孩不成?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