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驮王庭,坐落在广袤无垠的草原深处,历来是兰驮部落的中心。
如今,更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财达大会,变得热闹许多。
往日里空旷的草原上,五颜六色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一眼望不到边际。
各个部落的勇士们,身着各异的服饰,骑着高头大马,腰间佩刀,来来往往。
为了维持秩序,努尔阳乞特意下令,让自己的弟弟努尔巴扎率领王庭卫队,日夜在王庭内外巡逻。
此刻,他正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身披铁甲,手按弯刀,目光如电,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任何细微的骚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都给我老实点!财达大会在即,任何人胆敢闹事,格杀勿论!”
他粗犷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在人群中炸响,震慑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突然,他目光一凝,锁定了人群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是一个瘦小的男人,穿着一身破旧的皮袄,低着头,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努尔巴扎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驱马靠近,却见那男人猛地撞在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上,趁机摸向那汉子腰间的钱袋。
“抓小偷啊!”那汉子一声怒吼,顿时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那小偷见状,拔腿就跑,努尔巴扎冷哼一声,纵马追了上去。
他身手矫健,几个起落就追上了那小偷,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那小偷拼命挣扎,却哪里挣脱得了努尔巴扎的铁钳般的手掌。
“大胆狂徒,竟敢在王庭行窃,我看你是活腻了!”努尔巴扎怒喝一声,将那小偷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小偷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等他爬起来,努尔巴扎已经抽出腰间的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饶命!饶命啊!大爷!”那小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哼!饶你一命?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此撒野!”
努尔巴扎眼中寒光闪烁,手中的弯刀微微用力,在那小偷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周围的人群,都被这一幕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后退,生怕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喊道:“大汗驾到!”
努尔巴扎手中的弯刀寒光凛冽,刀锋上那滴血珠,仿佛随时都会滴落。
那小偷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那明晃晃的刀锋上。
努尔巴扎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缓缓收回了弯刀,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一队身穿金色铠甲的骑兵,簇拥着一顶金顶华盖,缓缓而来。
华盖之下,端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她身穿红色锦袍,头戴金冠,眉目如画,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她正是兰驮大汗,努尔阳乞。
努尔阳乞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了努尔巴扎身上,以及他脚下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偷身上。
她红唇轻启,声音清冷而威严:“怎么回事?”
努尔巴扎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回禀大汗,此人胆大包天,竟敢在王庭行窃,属下已经将他拿下,请大汗示下。”
努尔阳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偷。
那小偷被努尔阳乞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他拼命磕头,语无伦次地求饶道:“大汗饶命!大汗饶命啊!小的只是一时糊涂,求大汗开恩啊!”
努尔阳乞收回目光,看向努尔巴扎,淡淡地说道:“财达大会在即,不宜见血,把他押下去,等大会结束后再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