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馆内,弥漫着劣质麦酒和汗臭混合的浑浊气味,喧闹声此起彼伏。
萧征和于雪走进酒馆,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们一个俊朗非凡,一个明艳动人,与这粗犷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过莫尔城地处交通要道,来往客商众多,其中不乏西域人,对于外来者,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老板,两桶果酒!”萧征随手丢出一块碎银,豪爽的气度引来周围人一阵侧目。
“好嘞!”酒馆老板满脸堆笑,麻利地搬来两桶果酒,又送上两盘下酒菜。
萧征和于雪找了个角落坐下,自斟自饮,低声交谈着。
“没想到这兰驮的果酒还挺好喝的。”于雪轻抿了一口,清甜的酒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那是自然,这可是用天山上最甜的葡萄酿造的。”萧征笑着说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周围。
隔壁桌坐着几个兰驮士兵,一个个满脸络腮胡子,喝得醉醺醺的,正在大声吹嘘着自己的“战功”。
“你说这场仗都打了几个月了,怎么连大洛的边关都打不下来?”一个士兵醉眼惺忪地抱怨道。
“就是,咱们兰驮勇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另一个士兵附和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你们懂什么?我听说海云关有萧将军坐镇,那可是大洛的战神,有他在,咱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稍微清醒点的士兵压低声音说道。
“萧将军?哪个萧将军?”
“还能有哪个?就是那个发明了很多稀奇古怪武器的萧征啊!听说他还会妖术,能呼风唤雨,刀枪不入……”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当然是真的!我有个兄弟就在前线,亲眼看到那些大洛士兵用一种会冒烟的球,把咱们的勇士熏得晕头转向,然后……”
士兵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于雪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掩嘴轻笑,低声说道:“萧征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威名都传到这儿来了。”
萧征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桶,猛灌了一口。
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也说明,之前对兰驮的抵抗,让兰驮人心里有了挫败感。
一个身穿兰驮官吏服饰的中年人,脚步虚浮,满脸愁容地挤进酒馆。
他身上的官服已经沾满了灰尘和酒渍,显得格外狼狈。
“掌柜的,来壶最烈的酒!”他无力地瘫坐在一张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嘞!”酒馆老板应了一声,很快就端来一壶酒和一只粗瓷碗。
中年人抓起酒壶,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酒,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冲进肚子里。
“尔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旁边桌上,一个兰驮士兵认出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尔孺苦笑一声,放下酒壶,长叹一口气:“还能怎么了?还不是让大汗给骗了!”
“大汗?大汗怎么了?”周围的兰驮人纷纷围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你们还记得出征前,大汗是怎么说的吗?”尔孺环顾四周,语气中充满了愤懑和失望。
“大汗说,大洛已经分崩离析,不堪一击,咱们兰驮铁骑只需要挥师南下,就能轻而易举地踏平大洛,抢光他们的金银财宝,占领他们的土地……”一个士兵回忆道。
“是啊,是啊,大汗是这么说的!”其他人纷纷附和。
“可是,现在呢?”尔孺猛地一拍桌子,语气激动地说道,“咱们打了几个月了,连大洛的边关都打不下来,反而损兵折将,士气低落,这叫什么分崩离析?这叫什么不堪一击?”
酒馆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尔孺的话,说出了他们心中共同的疑惑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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