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
努尔阳乞脸色阴沉,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报——”
亲信哈桑浑身浴血,单膝跪地,语气颤抖:“启禀大汗,乌图将军……战死了!”
努尔阳乞眼皮都没抬一下:“说!”
“重甲亲卫损失惨重,五千将士,阵亡两千,重伤一千!!!”
哈桑的声音越来越低,头几乎要埋进地里。
周围的部落首领们一片哗然,这些重甲亲卫可是兰驮最精锐的部队,竟然一战折损过半?
努尔阳乞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下去吧。”
“让他们整顿部队,待会儿,还有一轮冲锋。”
哈桑猛地抬起头,怀疑自己听错了:“大汗,这……”
努尔阳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属下不敢!”哈桑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一旁的巴图尔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
“大汗,万万不可啊!重甲亲卫损失如此惨重,士气低落,这时候再发动冲锋,无异于羊入虎口啊!”
努尔阳乞没有看他,目光望向远方,语气低沉,
“巴图尔,你还记得我们兰驮人的第一代大汗和王庭亲卫吗?”
巴图尔一愣:“大汗指的是……”
“当年,先祖以三千残兵起家,在苦寒之地白手起家,最终建立了我们如今的兰驮王庭!”
努尔阳乞的声音逐渐高亢起来,
“他们靠的是什么?是勇气!是不屈的意志!是视死如归的决心!”
努尔阳乞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视众人:“而我们呢?三十万大军,仅仅伤亡不到两万,就胆怯了?就畏惧了?”
“若是这样,我们还谈什么南下?都给我滚回草原去放羊吧!”
努尔阳乞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部落首领们羞愧地低下头,他们想起了祖先的荣光,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
“大汗教训的是!我等愿为兰驮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一个部落首领站出来,高声喊道。
“我等愿为兰驮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其他首领也纷纷响应,声音震天动地。
城墙上,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稍稍平息,硝烟弥漫,遮天蔽日。
刘广昌手扶城垛,极目远眺,只见原本密密麻麻的兰驮大军如同退潮般败退,丢盔弃甲,人仰马踏,狼狈不堪。
“好机会!”刘广昌心中狂喜,仿佛看见了胜利女神在向他招手。
他猛地转过身,大步流星走到女帝和萧征面前,单膝跪地,声如洪钟:“陛下,兰驮蛮子已被我军火炮击溃,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时机,末将愿率七万大军出城追击,将这些蛮夷彻底赶回草原!”
刘广昌说得慷慨激昂,仿佛一位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然而他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女帝柳眉轻挑,美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萧征。
萧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刘广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爱卿一片忠心,朕心甚慰。”
女帝的声音清冷悦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准!”
“末将领旨,谢主隆恩!”
刘广昌激动地叩首,随即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下城楼。
“传令下去,全军集结,随本大人出城杀敌!”
刘广昌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霸气。
城门缓缓打开,七万大军鱼贯而出,黑压压的一片,如同黑色的洪流,向着溃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