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
林溪打探消息回来,走入书房,对蔡昭道:“东家,大明格物学院确实在招生。”
蔡昭眼神一亮,问道:“可写明了资助五千贯,准一子入学院?”
林溪摇头,苦涩地说:“我的老东家,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话谁敢写出来,一旦公开,国子学的儒生还不写文章骂死格物学院……不过在招生公告里,确实有一条:资助文教者当宽育之。”
蔡昭踱步,问道:“你可打探清楚了,格物学院的堂长是定远侯,不是其他侯?”
林溪连忙保证:“是当过句容知县,泉州知府,屡破大案,又在辽东立下赫赫战功的定远侯,绝不会错。”
蔡昭哈哈笑了起来,开怀不已:“准备五千贯钞,告诉蔡源,明日随我去格物学院!”
林溪犹豫了下,劝道:“东家,这五千贯钞可不是小数目,若送去格物学院,少爷不够专心,修习不出学问,这……”
就蔡源那顽劣不好学的性子,这不就是送钱打水漂。
蔡昭坐了下来,一脸堆笑:“你懂什么,那可是定远侯!敢上山打老虎,下海打海寇,敢野战元军,敢以一万余人硬抗十万大军!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朝廷怎么想的,竟将他放在格物学院?不管了,将蔡源送过去,无论如何都要拜托定远侯收下。”
“这……”
林溪肉疼一大笔钱。
蔡昭拍了桌子:“还不去准备!”
林溪无奈答应,脚刚挪,就看到二十出头的蔡源走了进来,令人惊奇的是,他今日竟穿了儒袍。
蔡源没有看林溪,直接走向蔡昭,喊道:“父亲支儿五千贯钱,我要去格物学院读书去。”
蔡昭傻眼了,以为耳朵听错了。
这个赶走多少先生,从不进学的儿子,竟然主动提出去读书?
“你说什么?”
“儿要去格物学院读书。”
“为何?”
“父亲不是一直希望儿进学吗?”
“少废话,为何,如实交代!”
“这个——因为赵仁、秦本、王宁他们都被勒令去格物学院,儿想和他们一起,去闹翻——不,是去进修。”
蔡昭明白过来,感情这家伙的狐朋狗友全都要去格物学院,找不到人玩了,这才想结伴去格物学院捣乱。
没关系,在定远侯眼皮子底下捣乱,爹真为你感到骄傲。
取钱,今日就送去。
格物学院,格物大楼。
堂长室。
一众商人坐在长桌旁议论纷纷,身后还站着自家孩子。
大人多是兴奋,孩子多是沮丧。
门开了。
顾正臣走了进来。
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起身行礼。
顾正臣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北面桌案后坐下,打量了下众人,开口道:“诸位皆是商人,对你们而言,时间就是财富,我身为格物学院堂长就不绕弯子了,你们的孩子,格物学院可以收下。”
“太好了。”
“多谢定远侯。”
顾正臣拿出一枚铜钱,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这里没有定远侯,只有顾堂长。人我收下,但有几点还需要说清楚。”
“顾堂长尽管说。”
商人们纷纷开口。
顾正臣微微点头:“其一,你们的孩子一旦进入格物学院,便是格物学院的弟子,与皇子、勋贵之子一样,没特权,没特殊关照,该关禁闭时谁拦着都没用!”
皇子,勋贵之子!
赵州、蔡昭、秦耀等商人喉结动了动。
娘的,来这里是来对了,不说能不能学到学问,单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