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节,知你强势,怕狱房中人唐突得罪,所以便安排下去,这总不触犯刑律吧?”
顾正臣摇了摇头:“刑律谈不上,只是,我在泉州府,你如何知我会来这里?再有,你怕狱房中人唐突,为何就不怕衙役唐突、吏员唐突?看看在场之人,有多少在这之前并不知我容貌。”
高晖淡然应对:“因为你与吕参政有私交,吕参政如今在狱房,你若来这里,必然会去狱房。”
顾正臣背负双手,冷笑一声:“如此说来,你早就料定了地府鬼借手案闹大之后我会来这里?还是说,如此离奇诡异的案子,本身就是为我准备的?”
高晖站起身来,正色道:“行省衙署内,谁会盼着你来福州府?”
那意思是说,你杀官吏那么多,官吏谁都不待见你。
顾正臣走至桌案后坐了下来,肃然道:“恐怕只有贪官污吏会畏我来吧,顾某是杀人,可手底下没一个冤死鬼!高参政,你手段多,惦记我便将画像交给狱房,他日是不是也会因为担心狱卒唐突,将陛下的画像也交给官吏杂役?”
高晖呵了声:“陛下画像谁敢擅传?顾知府,你将自己与陛下类比是何居心?”
“几个月不见,倒变得口齿伶俐了。”顾正臣看着反打一耙的高晖,下令道:“提高东旭!”
高东旭很快便到堂上,这家伙在外面听着,自然交代内容与高晖一样。
顾正臣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而是提审了吕宗艺。
吕宗艺也没想到顾正臣会这么快进入行省衙署,还接管了刑名事宜,面对顾正臣的问题,一一交代,在最后说道:“顾知府,听闻城内蔡家蔡长坤死了,是否为真?”
顾正臣微微点头:“确有此事。”
吕宗艺看了一眼高晖与高东旭,沉声道:“蔡长坤续弦之人乃是高东旭的义妹高雪梅,不知这算不算一条线索。”
顾正臣看向高东旭:“是吗?”
高东旭平和地回道:“是,但这谈不上什么线索吧,城内之人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顾正臣深深看了看吕宗艺,这个老谋深算的人总不会提一句没任何意义的话,只是看他神态,似是不便多说,便抬手退堂,然后命令刑房之人:“将所有地府鬼借手案的卷宗送来,另外,将物证、命案中尚存的尸体也送至行省衙署!”
“是。”
刑房吏员答应。
顾正臣走向参政宅,陈泰的宅在正北,高晖的宅院居其左,吕宗艺的宅院则居其右。
高晖、陈泰带路。
吕常言将宅院上的封条扯开,推门而入。
顾正臣迈步走了进去,对高晖、陈泰道:“这段时日,我便居住在这里,一应文书可送至书房。”
陈泰、高晖很不满顾正臣下命令的口吻,但无其他法,只好答应。
高晖提醒道:“卧房内有些骇人,顾知府最好还是住在书房内。”
顾正臣摇了摇头:“无妨,几个脚印罢了。”
房门打开。
地上的大脚印依旧可见,只不过干得发黑。
“你们下去吧。”
顾正臣审视了下房内,然后对高晖、陈泰说。
两人也不愿多停留,行礼离开。
顾正臣看向吕常言:“看看房内可有缺少的物件,要查仔细。”
吕常言了然,从门口开始一点点察看。
顾正臣走至窗边,看着地上的脚印,对一旁的萧成道:“看出来不同了吧?”
萧成重重点头:“相对蔡家所见到的脚印,这朝向似乎有些不对。蔡长坤死在门口,蔡长贵手握带血的刀瘫坐在床边,脚印是从床边朝着门口方向。而这里的脚印,却是从这里朝着床边的方向而去,这样看,死的不应该是下人吕初,而应该是吕参政!”
顾正臣笑道:“这是个破绽,很显然,布置与执行出了偏差,可对方依旧采取了动作,可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