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竿戴着枷锁,跪在府衙门外,一旁还立了牌子,写明了其罪行。
每一个过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冲着陈一竿吐口水,还有几个不道德的,嗬了好一会冲着陈一竿吐浓痰的。
陈一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恨不得与这些人拼命。
黄时雪走到陈一竿面前,看着被众人唾弃、狼狈不堪的陈一竿,暗暗摇了摇头。
陈一竿看到了黄时雪,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就是这个女人害了自己!
黄时雪走到陈一竿身旁,轻声道:“放心吧,以那个人的手段,无论你被发配何处充军,不出几年都可以将你捞出来。可若是坏了他的事,那你的一家老小——”
陈一竿动了动身子,后背很痒,只是够不着,双手都被枷锁困住:“你置身事外,找到法子了?”
黄时雪呵呵笑了笑,点了点头:“等着看吧,在你充军之前,我会拿到足够致他于死地的证据。”
陈一竿不知道黄时雪如何操作,不过看到黄时雪离开身边跟着两个彪形大汉时,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想将事情闹大吧……
这一日黄昏,户房黄斐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休沐,扛着个米袋子回到家中,对床上的父亲黄剪刀说:“牺牲的军士已经下葬了,好多百姓为他们送行。对了父亲,翠丫头来过了没?”
黄剪刀歪过头看着黄斐:“还没有,想来今日家中事多。不过孩子,她毕竟没过门,总过来照顾我这个动弹不得的老头子算什么事。”
黄斐笑道:“大夫说了,父亲这病可以通过不断针灸痊愈,现在你这手不也可以动弹了,用不了两个月,这腿脚也能好起来,到时候怕父亲又要跑到铁匠铺子里面叮叮当当……”
黄剪刀叹了口气。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黄斐连忙跑出去,打开门看着圆润的许阳,连忙行礼:“许叔——”
“翠丫头呢?”
许阳问道。
黄斐皱了皱眉头:“今日没来,她不应该在铺子上?”
许阳着急起来:“没有啊,她说你今日休沐,要来你这边,顺便照顾下老哥。”
黄剪刀连忙说:“没有看到翠丫头来,黄斐,你快去找找。”
黄斐问了许阳几句,开始紧张起来。
许翠出门已经一整日了,而这一整日时间里,她既没有在家,也没有在猪肉铺,更没有到黄家来,这对生活极度简单的许翠来说几乎是从未有过。
黄斐出门去找,找遍了许翠可能去过的任何地方,甚至连许翠可能去的店铺都问了个遍,也只从熟人口中得知许翠在街上买了条鱼。
买了鱼,人又不在自家与黄家,那能去哪里?
这天都黑了,也没个人影。
找到二更天时,这附近街上都不见了几个行人,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许阳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眼见闺女没了踪迹,惶恐不安中抹泪。黄剪刀认为是自己就是个不祥之人,中了风就应该早点死了,拖累来拖累去,结果害了未来儿媳妇。
黄斐好歹是府衙吏员,这段时间见过的事实在是太多,知道慌乱无措解决不了问题。
结果很明显,许翠失踪了。
她是本地人,人又在城内,不可能迷路失踪。除非,被人掠走了。
是谁?
又是为了什么?
黄斐担忧不已,对父亲黄剪刀与准岳父许阳道:“许叔先回家守着,我这就去府衙,请顾知府派人找寻。晋江城就这么大,不信找不出来!”
许阳听过,催促黄斐快去。
黄斐离开家门,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走入巷道。
在接近巷尾时,一个提着灯笼的女子突然走了出来,看着脚步匆匆的黄斐,轻声道:“黄吏员可是要去请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