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行省上面的中书省。”
顾正臣背负双手,微微点了点头:“魏提举倒是聪明得很。”
魏洪凝眸,深吸了一口气:“顾知府!”
顾正臣笑道:“你竟认得本官,倒是难得。”
魏洪喉结动了动,连忙行礼:“泉州市舶司提举魏洪见过顾知府。”
顾正臣摆了摆手:“上岸说话吧。”
魏洪不知道顾正臣什么时候上的水师的船,但看卜寿被水师的人抓了,显然顾正臣对卜家收网了!该死的卜寿,见自己的时候还沉着冷静,跟个没事人一样,谁知道局势竟危到了这种地步,若知如此,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放他出海!
船停泊在码头之上,顾正臣踩着稍是倾斜的宽厚木板从大福船上走了下来,卜寿、卜方等人被押上码头,魏洪、周翔等人也上了岸。
魏洪急匆匆辩解:“顾知府,是我等看管不周导致船只被窃……”
顾正臣看向林白帆:“将他抓起来。”
林白帆抬脚上前,大手抓住魏洪的胳膊就向后扭去。
魏洪没想到顾正臣竟如此胆大,连忙喊道:“顾知府,我只是看管船只不利,还不至于被抓下狱吧!”
顾正臣沉声道:“陛下早年间下过旨意,不允许船只私自下海,行的是海禁之策,尤其是这福建一带,更是如此。你为卜寿等人提供船只,纵容其出海,违背的是陛下旨意与诏令,抓你有何不妥?”
魏洪感觉背过去的手臂在向上抬,忍不住躬下身:“我说了,是我看管船只不严,船只失窃!”
顾正臣面无表情:“你说是看管不利,本官说是违背海禁之策,到底谁真谁假,带回府衙慢慢审讯便知道了。”
魏洪见顾正臣来真的,抛出了最后的保命之策:“市舶司直属行省衙署与中书省管辖,知府衙门无权过问!我若是有罪,那也应该让行省衙署的人抓去,包括这些船上的所有人,都应该被行省的官员抓取审讯,轮不到你这泉州知府过问!”
顾正臣呵呵笑道:“行省衙署的官员不在,本官——”
“谁告诉你行省衙署的官员不在,就能轮到你一个知府乱来了?”
威严的声音滚滚而来,隐隐带着怒火。
顾正臣凝眸看去,只见高晖缓缓走来,只不过这双腿似乎有些受了伤,脚步分得有些开,有些像是罗圈腿。
拱手,行礼。
顾正臣道了一声:“高参政!”
高晖冷冷看着顾正臣,愤怒不可抑制:“顾正臣,你当真是无法无天!泉州同知秦信、吴康乃是朝廷命官,吏部铨选,皇帝任命,你竟敢不经刑部复核、陛下勾决公然杀人!加上你之前抢夺知府印信,霸占府衙,犹如造反,本官今日若不将你捉拿送往金陵,还有何脸面主政福建?”
顾正臣的余光看向卜寿,见其眼神中竟有几分得意,不由得皱眉,退后一步:“能在泉州港见到高参政,着实令我惊讶万分。按照时间推算,你此时应该在福州吊唁靖海侯才是,可你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高晖哈哈大笑起来:“顾正臣,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若不是当日泉州卫不听指挥,若不是你在那里与我一次次周旋,我也不会在半路突然想明白,你竟会借靖海侯调我离开泉州府!你的手段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顾正臣皱眉:“如此说来,我露出了不少破绽。”
高晖重重点头:“你以为自己控制了泉州卫与府衙,只要将我调离,你便能在泉州府为所欲为!果然,我一离开你便举起了屠刀杀了吴康、秦信等人,然后将周渊、蔡业的脑袋丢到了卜家,逼迫卜家人借市舶司的船只逃亡海外!”
“顾正臣,这是你环环相扣的棋局。抓人是棋,杀人也是棋,借水师是棋,想要动市舶司也是棋!善弈者谋势,善谋者致远。不得不承认,你谋势已成,只待最后一击,可你终究败给了我。你的罪行与生死,将会由皇帝与朝廷裁决!现在,我要抓你!”..??m
顾正臣苦涩不已,连连摇头:“所以你并没有真的返回福州,只是待在了某个地方,然后等待机会将我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