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啊,若有机会,倒想要讨教讨教。”
吴康起身,板着脸说:“正事要紧,这一次策划海寇,虽没有将顾正臣调出晋江城,但依旧将你调了出来,只要你肯出手,事情就成了一半。你记住,千万要挑选心腹,不可走漏风声,更不可被人发现,否则,都得死!”
周渊毫不在意:“我说吴同知,整个泉州府,就我手中的泉州卫势最大,那顾正臣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奈我何。他手中的那点人手,只能龟缩在晋江城里,想要派人出来找麻烦,根本不可能。”
吴康没有反驳,这是事实。
顾正臣手中并没有几个人能调动,萧成、张培虽然生猛,可毕竟只是两个人,就算他们全派出去,也无法阻挡处处烽火,甚至还可能折在外面。
杀了顾正臣问题很大,整个福建行省都难以承受,朝廷会震怒。但杀了萧成、张培,事态不会太严重。
除了这两个人,顾正臣手里还有谁?
没有了。
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周渊,那就只能被这股烽火给打败。
吴康走至门口,突然回身对时汝楫说:“城外的尸体记得处理干净,若被人认出来,后果可不好收拾。”
时汝楫了然:“放心,我已派人处理好了。”
吴康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周渊:“等你的好消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见高参政。”
周渊含笑目送吴康离开,与时汝楫寒暄几句之后,便也带军士走了。
吴康返回房中,见张培依旧没醒来,便上了床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缓缓睡去。
黑暗中,一双眼微微睁着,旋即合拢起来。快速跳动的心脏随着气息变得缓慢下来。
清晨。
沉重的眼皮缓缓拉开,视野从昏暗不清逐渐变得清晰。
“你醒了,可莫要乱动。”
针娘伸手将严桑桑按了回去。
“这是哪里?”
严桑桑感觉连呼吸都带着疼,说话之间秀眉紧蹙。
针娘笑着坐在床边,伸手抓起严桑桑的手腕,感知着脉搏:“这是回春药铺,也给人看看病。你这丫头怎伤得如此重,几乎丢了性命,这也就是人送来的及时,给你温服了汤药,这才保住了你这口气。”
“药铺?”
严桑桑的记忆还停在府衙之中,难不成是顾正臣将自己送来的?
他当真有如此好心吗?
“我,我是遇到了坏人。”
严桑桑低声说。
针娘听闻,连连叹息:“这泉州府就是坏人多,好人少。幸是朝廷派来了个好知府,这才让人看到了一线希望。”
“好知府?你说的是顾知府?”
严桑桑有些惊讶。
针娘接过女儿熬好的药汤,轻轻吹着:“除了顾知府,这里还有几个敢为百姓说话、做事的?你难道不知道,顾知府审案,直接将府衙一多半的人都审到了板子与监房里。如此多的恶人都在府衙里面,你说咱们这些百姓还怎么过?”
严桑桑艰难地坐了起来,只感觉受了内伤,想起顾正臣身边那个恐怖的护卫,简直如长刀,一击之下便要生死分出!
元末乱世时,父亲将自己送到道观之中,十年如一日,自己跟着师傅修习多年,这才有了些底子。若没这点底子,恐怕会被人一掌拍死。
针娘絮絮叨叨:“许多人都称其为顾青天,不少冤屈得以洗清,百姓们自是高兴。只是——”
“只是什么?”
严桑桑问道。
针娘喂严桑桑喝了一口汤药:“只是,泉州知府不好当,上一任知府来了没多久便走了,我担心顾知府,兴许也留不太久。还是那句话,这里坏人多,容不得好人。”
严桑桑接过汤碗,一口一口地喝着,待全部喝完之后,将碗递给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