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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琢看着坐在庭院里出神,无心雕刻的林诚意,叹息道:“他是个官员,还是个千户,如此年轻的千户并不多见,兴许是哪位勋贵的后人,亦或是其父战死沙场,蒙荫了官职。总之,他对你无心,你就莫要多想了。十年前,你爹就给你定下了娃娃亲,只可惜那孩子命薄,落了水……”
林诚意拿着刻刀,在石头上轻轻比划着:“他来自金陵,是吗?”
林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具体来自何处爷爷并不知情,但从其谈吐、身份,还有县太爷的敬畏来看,想来应该是金陵来人。”
林诚意想起昨晚夜间与顾正臣的对话,抚摸了下椭圆的石头,起身道:“爷爷,我要将石雕做大,卖到金陵去!”
“啊?”
林琢吃惊地看着孙女,你知不知道金陵的路怎么走,距离这么有多远?再说了,你一个娃娃,懂得什么买卖事,还大言不惭。
“你已经不小了,该考虑婚事了。”
林琢对要进屋的林诚意喊道。
林诚意转过身,看着林琢,歪头之间,嫣然一笑:“爷爷,为我做主,可会害了其他人。这次我想自己做主一次,反正父亲、母亲也不在了,爷爷也走不远了,就莫要管我这么多了吧……”
林琢气得不行。
这女娃还是惯坏了,竟然生出了如此想法。
她这哪里是将石雕卖到金陵去,怕是想要去找那个张三吧!
黄昏晚霞,暖照山河。
道路两旁出现了民居,从零散人家,参差错落,到熙熙攘攘,房屋相接,不过二里路,便感觉到了热闹景象。
洛阳镇的街道有些多,但真正热闹的只有“十”字的主街,还有洛阳江北岸的堤街。
难以想象,这里的热闹超出了惠安县城。
酒楼不高,简朴的二层小楼。
顾正臣与萧成上了酒楼,临街坐下,伙计一听顾正臣说的是汉话,连忙问:“客官是外地来的?”
顾正臣微微点头:“是啊,长江那里过来的。”
伙计高兴不已:“长江啊,那可有点远。客官想吃些什么菜,喝些什么酒,只管吩咐,不收你们一文钱。”
“为何?”
顾正臣有些惊讶。
做酒楼买卖的还有不图赚钱的?
伙计挠头:“东家仗义疏财,爱结四方朋友,最喜的便是远方有客来。东家曾说,你们不远千里而来,馈赠一桌酒菜结交个朋友,岂不是幸甚之事。”
“你们东家是?”
顾正臣询问。
伙计看向街上,寻到之后,对顾正臣指去:“那,就是那个背着斗笠,正在和刘屠夫吵架的那个。”
萧成看了一眼,不禁笑道:“仗义疏财,好交朋友,为何还会吵架?”
伙计白了一眼萧成:“自然是刘屠夫少给了肉,他缺斤少两太多次了,被东家数落几次,若不是看他有个老母病重在床,早将他赶出洛阳镇了。”
顾正臣微微凝眸:“你们东家还能将人赶出洛阳镇,这能耐不小啊。”
伙计自信满满l:“在这洛阳镇,就是县太爷的话都没东家的话好使。”
“哦,如此霸道吗?”
顾正臣面色冷了起来,冲着楼下喊道:“这酒楼东家,上来喝一杯?”
李宗风听到声音,转身看去,只见一年轻人正看着自己,放过刘屠夫,冲着顾正臣喊道:“中原来的,籍贯何地?”
“山东。”
“那倒离我祖籍河南不远,当得一壶酒。”
李宗风说完,便大踏步走入酒楼,蹬蹬而上,吩咐伙计准备好酒菜,利索地坐了下来,打量了下两人,微微皱眉:“两人恐怕不是从山东来的吧?”
“我们……”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