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把你抓了?”
顾正臣颇是无奈:“看来佛祖的钱好收不好花啊。”
“不准你们串供!说!”
陈宁厉声催促。
宗泐有些为难,看向顾正臣。
顾正臣笑道:“有什么就说什么。”
宗泐见此,微微点头,念了一声佛号:“佛门不是给顾正臣四千贯钱,而是分别给皇室与句容县衙两千贯、四千贯钱。至于缘由,是天界寺为了报答皇室与句容县衙在找寻舍利中提供的帮助,是佛门赠予,专为句容县衙改善民生所用……”
“寻找舍利?”
李俨目瞪口呆,看向陈宁等人。
天界寺找到了大量舍利,声望如日中天,吸引了北面高僧南下,带来了南北佛门盛况,也吸引了无数信徒。
这事金陵人都知道,可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些舍利的出现与皇室、与句容县衙有关!
陈宁脸颊上的肉不自然地抖动,如果佛门不作证,那就无法坐实顾正臣贪污!
洪武朝,但凡是贪污了的,一旦坐实,基本上就没活路了。至于顾正臣其他的问题,顶破天也就是革职查办,流放充军,不至于掉脑袋。
刘惟谦在此时站了出来,严肃地说:“虽是佛门赠予,也不意味着你顾正臣没有中饱私囊!”
顾正臣锐利的目光投向刘惟谦:“是不是取来句容县衙的账目,看清楚里面的一笔笔记录,你们还是一口咬定我拿了钱财?诸位,你们可都是朝廷重臣,说话可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敢张嘴胡说——”
咯嘣!
顾正臣左手成掌,推动右手拳头,骨节声连连。
“你想干什么?”
陈宁紧张起来。
这个家伙不会是想打人吧……
顾正臣冷笑不已:“毫无证据,构陷朝廷县男,你们好大的胆子!若官员皆如你等,清廉之臣何存于天地之间,大明将昼如黑夜,日月之下,不见光明!你们所作所为,害的是大明根基,难道我顾正臣还要坐视不管,任凭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不成?”
李俨、陈宁不知如何应对。
从目前来看,宗泐说是赠予,顾正臣说他没动这笔钱,人家捐给朝廷的钱,总不能说贪污吧。每逢灾年时,朝廷都会让大户捐钱捐粮,这是做好事,没有人敢定性为贪污。
贪污需要贪到自己手里,还得为人家办事,这才是贪污。
这一没收钱,二没办事,确实和贪污扯不上关系。比如前不久放出去的费震,现如今的宝钞提举司提举,他虽然办了事,但不是违法违纪之事,而是帮人写墓志铭这种小事,他没收钱,人家给的钱直接换成了粮食送给了百姓,老朱说了,他没贪,是个好官。
参照费震案,如果句容县衙账目清晰,来龙去脉一目了然,并无问题,那顾正臣就不存在贪污。
汪广洋呵呵笑了笑,开口道:“顾正臣所言是有道理的,既然佛门说是赠予,只要句容账目清白,那他便是清白之身,两位尚书,在账目没有取来之前,我看此事再议吧。”
李俨看向陈宁。
陈宁脸色很是难看,但也清楚,以御史台的能量还不足以影响佛门高僧宗泐做伪证,这家伙只给佛祖和皇帝面子,不给御史台面子。
“贪污一事,慢慢查证,但其他罪名,你又如何辩解!鞭笞匠人,滥用国法,以匠人为奴,你又该如何解释?”
陈宁退后一步,再次出手。
李俨拍动惊堂木:“传张九九。”
匠人张九九到堂,跪了下来,哀嚎两嗓子,就开始指认:“官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他仗着副提举的身份,只因我做工长达十个时辰,实在困倦,他竟鞭笞于我,几乎将我活活打死!如此恶贼,若不除之,必有更多百姓遭其毒手!”
李俨嘴角透着一抹阴冷的笑,盯着顾正臣:“如此恶行,你可认罪?”
顾正臣看了看张九九,此人确实是宝钞提举司的匠人,负责的是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