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腰牌,厉声骂道:“我们是御史台监察御史,现如今是巡按御史!粗鄙丘八,也敢拦我?”
“巡按御史?”
赵海楼深吸了一口气。
御史可以说是极棘手的一群人,他们官位很低,职权却很大。在金陵,可以巡视皇城、内库、五城、仓场、百官,甚至连军营教场都能去。在金陵之外巡按,可巡视郡县、纠正刑狱、提督学校、清查卫所。
大事奏裁,小事立断,这就是御史的滔天权力!
正是因为大事、小事缺乏定义,别说知县,就是知府遇到巡按御史都得小心伺候,生怕得罪了。
梁籁见赵海楼被吓住,冷笑不已:“巡按御史查察句容卫,谁敢阻拦,便是对抗朝廷!卫公署在何处,带我们去,耽误了事,摘你的脑袋!”
“我的脑袋?”
赵海楼后退两步,看着严钝、梁籁,脸颊上的肉颤抖了下,便看向梅鸿:“将这两个擅闯句容卫之人给我叉出去!”
梅鸿早就看严钝、梁籁不顺眼了,一口一个丘八,一口一个粗鄙,娘的,你们御史是文化人,我们都是粗人是吧。
成,那就粗暴给你看。
严钝感觉脚下生风,低头看去,只见两根长枪伸了过来,随后便感觉双腿猛地一疼,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躺去,还没落至地面,又要长枪伸来。
四杆长枪架起严钝,抬至门外直接丢了出去,严钝摔得滚了三四圈才停下来,还没站起来骂人,就被摔过来的梁籁会撞到鼻梁,不由惨叫。
赵海楼看向梅鸿等人:“顾镇抚的话我就不需要重复了吧,若是有人敢擅闯营地,按军法处置!”
“领命!”
梅鸿喊道。
赵海楼发现人多的时候进入营地是个漏洞,很可能混入闲杂人等,看来后面还需要改进一二。为表慎重,赵海楼挨个查验了匠人身份,一一核对,确定无误之后,才将刘聚等人请入营地。
刘聚回头看了看门外惨叫的两个巡按御史,不安地看向赵海楼。
“那可是巡按御史……”
“哦。”
“他们是代天子巡按地方……”
“嗯。”
“他们有权清查卫所……”
“没错。”
“那你们如此得罪他们,不是害了泉州县男?”
刘聚很是不理解。
赵海楼看着神智正常,怎么会干出如此疯狂的事。那可是御史台的人啊,是言官啊。皇帝都不敢轻易打言官,怕堵塞言路,竟然被你们给揍了,事态恐怕会严重到无法想象。
面对刘聚等人,赵海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哦,他们是有权清查卫所,但不包括句容卫。顾镇抚发了话,别管是谁来,只要不是皇帝亲至,活没有圣旨或皇帝手令,呵呵,谁都别想擅入。”
刘聚、陈有才、华孝顺等人深吸一口气。
这泉州县男好大的官威啊,连开国公候伯爵都不敢轻易招惹御史台,一个小小的县男,卫镇抚,竟如此强势?
张培缓缓停住马车,对马车里的顾正臣说道:“老爷,到了。”
顾正臣走下马车,看向卫所门口,有人在激动地喊叫着什么。
哦,听清楚了。
这是在骂人。
嗯,不对,这是在骂自己!
顾正臣走来,梅鸿、丁五等人顿了顿手中长枪,行礼道:“标下见过顾镇抚。”
“顾正臣?!”
严钝转过身,看向顾正臣,双眼通红。
梁籁虽然没说话,可目光里也满是痛恨。
顾正臣皱了皱眉,停下脚步:“你们是何人,为何在卫营之前喧哗闹事?”
严钝掏出御史腰牌,咬牙切齿地走向顾正臣,就差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