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
黄肃问。
顾正臣指了指一旁的水桶:“开国初期,百废待兴,朝廷税赋有限,如这水桶中的水,想要发养廉银也难,反而容易盘削百姓,让休养生息成为一句空话。由此来看,陛下定下薄俸也是有苦衷的。”
李敏、黄肃等人不得不点头。
顾正臣走了两步,至一水缸旁:“若朝廷税赋能逐步增长,从水桶之水,成为水缸之水,增五倍、八倍乃至十倍余。朝廷有了充裕财政,自然会改善百官待遇,养廉银也将出现。”
李敏紧锁眉头,思忖道:“你是说,让国库充盈起来?可这是何等困难之事,又不知会有多少年可成。”
黄肃苦涩不已,可不是,现如今朝堂之上,官员说走就走,说换就换,人无远虑,只有近忧。
让国库充盈,那要等到洪武多少年?
何况,在场的都是工部之人,不是户部的,说这些话也没意义。
顾正臣曲线迂回,轻声说:“关键是法子,法子找对了,三五年内让国库税赋增长三成、五成,未必不可行。”
李敏激动起来:“你有法子?”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亮出洁白的牙齿:“句容三大院不就是句容的法子,若放之朝廷,想来也会有适合的法子吧?”
黄肃等人明白过来。
顾正臣正在以句容为试验,他在用自己的法子,让句容县库增长,倘若当真可行,那句容的成功将可能会引起朝廷重视!
只是,句容是县。
治理小县和治理府是不一样的,和治理行省更不一样,与治理国家,那区别就更大了。
李敏等人对顾正臣的想法并不乐观。
顾正臣看着李敏、黄肃等人,暗暗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沉声说:“其实,下官翻阅宋元史书时发现,其财政中有相当部分来自海运。下官以为,若工部可营造大型海舟下南洋,未必不可以为朝廷谋取大利。而这些利,既可以资卫所,亦可资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