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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嘴角带笑:“胡爱卿说得极是,冬日酷寒,将领在外日久,是该回来休息休息了,朕改日便发书信,让魏国公等将在落第一场雪前回来。”
胡惟庸连连点头,又开始换了话题,总能说中朱元璋的心思。
待胡惟庸退走之后,朱元璋坐在桌案后,目光看着大殿门口,缓缓地喃语道:“此人,果是用了心思……”
内侍走来禀告。
毛骧入殿行礼,将一份卷轴递了上前:“陛下,张和入京了,这是检校传来的情报。”
朱元璋接过卷轴,展开看去,看着画作之中的张和站在船头,似是满腹心事,很是忧愁,不由皱眉问:“他有何事,朕请他入京为官,还苦巴巴着个脸,是何用意?”
毛骧见朱元璋敏感,连忙解释:“陛下,从胡铉那里刺探出消息,这张和似乎在惦记一位人才,一直想要寻访一见,吴琳吴尚书也想找到此人,引荐给陛下,只可惜并无音讯。这张和所忧,可能是忧此人才遗漏江湖山野,不能为陛下所用。”
朱元璋听闻,顿时笑了起来:“这倒是朕冤枉此人了。”
毛骧松了一口气,垂下袖子,略有些沉甸。
朱元璋重新审视图画,指向图画中人:“这个小女子在贩卖什么东西,似乎有几人争抢着要?”
毛骧有些错愕,走过去看了看,果然画上还有不少人作陪衬,而最惹人注意的正是女子贩卖东西,惹人争抢,似乎奇货可居。
“这个……”
毛骧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也不清楚啊,画画的老和尚也是,只标注一个张和,你就不知道标注其他人?
不标注,你丫的倒是别画啊,现在皇帝问话,我怎么回答?
朱元璋见毛骧回答不上来,冷着脸责怪:“检校为朕耳目,若目不明,耳闭塞,朕如何知天下事?这女子是谁,贩卖什么或不紧要,然这门生意如此火热,令人争抢,是何营生,难道检校不应该说明清楚?只盯一人,不察其他,只听一音,不闻其他,要检校到底何用?”
毛骧跪了下来,瑟瑟发抖。
原以为是个好差事,差点被人给坑死!
朱元璋也没多责怪毛骧,只是将图画还了过去:“事情该怎么办,检校如何整顿,你需要拿出个主意来。”
毛骧颤抖地接过图画,领命而去,亲自带人追查张和的去处,当得知其船进入莲花桥之后,当即带人赶了过去。
此时张和、张希婉一家人已寻租了宅院,暂时住了下来,写拜帖准备拜会胡铉,而顾氏、顾青青、胡大山一行十余人则到了古月墨阁一旁的宅院。
胡大山得到了孙家、梁家的支持,成为了金陵举人白糖生意的第三个东家,后续金陵店铺的选址,作坊的选址与人手的招募,都将由胡、孙、梁三家伙计共同完成。
只不过孙、梁两家的伙计,目前听从顾氏的安排,协助胡大山做好前期事宜。
胡大山是个生意人,个人生活很是朴素节俭,但对待重要的客人与朋友却是相当的大方,不仅安置好了顾氏、顾青青等人的居所,还安排了两个熟悉金陵的丫鬟伺候。
“胡叔叔,句容在哪里,我们何事去句容看看哥哥?”
顾青青很渴望早点去句容。
自记事起,就没和哥哥分开过这么久过。
胡大山看向顾氏:“要不我先安排伙计,将你们送去句容看望看望顾县尊?”
顾氏摆了摆手,严肃地说:“胡大哥,我们来金陵是为了铺开白糖生意的,这是头等大事,其他事日后再说,若有正臣哥的消息,倒可以打探打探,知道他安好,写一封信送去,就安心了。他在任上,定是繁忙,此时不打扰的好。”
“娘亲……”
顾青青哀求。
顾氏瞪了一眼顾青青:“再不听话,就送你回滕县!”
顾青青无奈,垂头丧气。
胡大山召来掌柜胡石,当着顾氏等人的面吩咐:“吩咐下去,所有伙计留意句容消息,无论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