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你不清楚,就这点地,这点产出,明年又得挨饿。我们少吃两口没事,可孩子不行,他还小。”
顾正臣见吴一钩吃瘪,哈哈笑道:“需要纠正下,县衙要招募的纺织、裁缝妇人不是几百,而是一千,这一千只是第一轮招募数量,若是顺利的话,还会有第二轮,第三轮招募。”
“这么多?”
吴一钩、周氏惊讶不已,异口同声。
顾正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男耕女织这四个字,可不只是单纯的男女分工,在我看来,它是告诉我们:一个家,男人要劳动,女人也要劳动,只有这样,家才能温饱,日子过得安稳。县衙招募人手做工,并不是让妇人抛头露面,只不过是集中在一个地方‘女织’,具体买卖生意事项,自有县衙找人安排。”
吴一钩听得连连点头,拉着想要走路的孩子,看向顾正臣:“小兄弟缘何知道这么多?”
“我,呵呵,我是县衙里的人。”
“啊……”
吴一钩、周氏有些手足无措。
“县太爷,果真是县太爷啊!”
吴大称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余岁的腼腆妇人。
“县太爷?”
吴一钩、周氏更紧张起来,连忙就要行礼。
顾正臣连忙拦住:“此番是微服而来,没有什么县太爷,只有顾正臣。”
吴一钩想起自己说县衙的坏话,担忧不已,正要告饶,顾正臣却是爽朗一笑:“吴大哥,莫要如此拘谨,皇帝下了旨意,让官员多察访民情,日后说不得我会多来几趟杜家山,如此拘谨可不好啊。”
吴大称拉着黄氏介绍:“太爷你看看,我家婆娘成不成,只要太爷一句话,咱今晚就把人送过去!”
顾正臣一脸黑线,恨不得将吴大称给踢死。
你丫的会不会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相中了你婆娘!
顾正臣瞪了一眼吴大称,看向黄氏,拱手道:“嫂子想要去县衙做工,正臣欢迎之至,有要求可以提前告知,我好安排衙役早做准备。”
黄氏不知如何回礼,只好低着头,小声地说:“没,没要求。”
吴大称见婆娘躲到身后,帮着说:“太爷,她就是想问问,钱粮多久发。”
黄氏掐了一把吴大称,吴大称呲牙。
顾正臣笑道:“这是个好问题啊,没什么丢人不敢问的。这次是集体做工,人员众多,每日分给结账多有不便,县衙人手也安排不开。本官想的是月结,若家中有困难,可申报县衙,周结或旬结。支给你们的钱粮悉数出自县衙县库、粮仓,只要我还是句容知县,你们就不需要担心拿不到钱粮。”
听着顾正臣的保证,黄氏安心下来,就连吴一钩、周氏也放心不少。
此时,不远处传出了吵闹声。
顾正臣抬眼看去,吴大称手搭凉棚,看清楚之后咬牙说:“里长吴雄又在欺负吴瘸子了!”
“怎么回事?”
顾正臣脸色阴沉下来。
吴大称叹了一口气:“太爷,这吴雄是杜家山大户,吴瘸子是他家的佃农,这不是秋收,想来是吴雄看看田产多少,盘算着拿去多少粮食吧。”
“吴瘸子家中没有地吗,为何成了佃农?”
顾正臣问道。
吴一钩在一旁插了句:“他脚下的五亩地,三年前还是他家的,只不过不知何故,吴瘸子得罪了吴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就不清楚了,但这五亩地落到了吴雄手中,吴瘸子一家佃入吴雄家耕作。”
顾正臣皱眉:“去看看。”
地头的张培、工房陶贞跟上前。
吴雄确实与吴瘸子起了纠纷,只不过这次纠纷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你就收下这田契吧,地我还你!”
吴雄放低姿态。
吴瘸子不敢收,收了之后不知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