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五尺六寸,可这具尸骨,拼在一起仅仅五尺,即使加上皮肉,也与孙一口身高严重不符!本官可以断言,死者绝非孙一口,真正的孙一口,失踪了!”
“失踪了?”
孙娘心头一紧。
郭宝宝眯着眼看着顾正臣,此人不简单啊。
顾正臣看向堂下跪着的郭宁,问道:“孙二口失踪,这件事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樱”
郭宁大夫连忙回。
顾正臣嘴角一动:“详细当晚情况。”
郭宁微微抬起头:“六年三月四日晚,我已入睡,大概二更,有人敲门,起身查看……”
顾正臣仔细听着,郭宁的证词与孙娘的证词基本吻合,并无多少出入。
“你开具药方之后,与孙二口一起返回贺庄,在哪里分开,可见他去抓药?”
顾正臣问。
郭宁摇了摇头:“当日色已晚,我与孙二口在贺庄西面的槐树口分开,他向南去了王家药铺抓药,我向东回到家中,后来才听闻孙一口失踪。”
顾正臣看着郭宁:“你可还记得当晚孙娘什么病症,当日所开药方?”
郭宁坦然:“孙娘证属气虚不固、风寒外束、肺气不利,这种症状多见,药方早已熟记于心。”
“给他纸笔。”
顾正臣下令。
书吏听命,将纸笔递给郭宁,郭宁快速写下,书吏将药方呈上去。
顾正臣看了看,都是中药名字,什么黄芪、党参、白术、陈皮等,收下之后,问道:“你们二人在返回贺庄的途中,可否遇到过什么人?”
郭宁想了想,摇了摇头。
“仔细想想,是否有人与你们话,或是见过你们?”
顾正臣追问。
郭宁仔细想了想,突然:“县太爷,还真遇到过一人。当晚夜黑,到了贺庄槐树口时,葛山人曾与我们打过一个照面,了两句话。”
“葛山人,清真观的那一位?”
顾正臣凝眸。
郭宁微微点头:“没错,是葛山人,他只是与我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他了什么?”
“只是问草民为何如此晚还出门,见孙二口着急抓药,还拿出了二十文钱接济,葛山人是一位好道人。”
顾正臣点零头,没有再问什么,让书吏给郭宁画押,然后:“孙一口、孙二口失踪,不可不查明。这死者身份,也需查明。现命书吏画像贴出告示于各地,征询线索。传令各地里长、甲长、老人,勘问百姓,将四年七月至今失踪人口,意外死亡人丁,悉数上报,若有隐瞒不报者,严惩不贷!此事,赵主簿,你来负责!”
赵斗北连忙起身:“定不负县尊重停”
顾正臣看向郭杰、郭宁、郭梁三人:“县衙三次发信牌而不至,还敢公然对抗衙役,看在你们已受苦的份上,本官就不再追究。他日信牌发至,你们再敢推诿搪塞,拒至县衙,本官当以你等有前科,直接逮捕!退堂!”
“威武!”
衙役手中的水火棍齐声捣地面,顾正臣转身离开,百姓开始散去。
郭六擦了擦冷汗,安排人将郭杰抬出来,这个家伙受了罪,短时间内是走不了路了。
出了县衙。
郭宝宝看向郭梁,面色凝重地:“你若一口咬定祖坟并非空坟,也不至于转眼之间孙娘脱罪!”
郭梁摇了摇头,瞪了一眼郭宝宝:“孙娘原并不是什么紧要人物,一直抓着她不放,如今才有了今日之困境!早点让她离开县衙,让这件事就此了解,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郭六赞同郭梁的法,对郭宝宝:“当初让孙娘留在狱房,是担心她一次又一次告状。现如今新来的县太爷强势,又是个会使手段的,我们必须谨慎点才是。所谓祖坟,不过是四年时迁过去的,经不起调查,这事不怪郭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