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答应一声,没过多久,便提着米袋子等走了进来,顾正臣找来麻布角料,包起大米,一包大致一斤,一顿饭口粮,顾诚、孙娘也在帮忙,张培不明所以。
包完三十个小米袋之后,顾正臣将小米袋子塞入被背包之中,紧密塞实,将背包里面的空间占个小满,将熏肉放在里面与外部两个小空间里,占满扎好绳子,扣上绳扣。
顾正臣将水囊塞入背包两侧,这种水囊,说穿了就是猪的膀胱制造的,结实耐用还防水,塞好口之后,也不会轻易漏水,容量上有多有少,一般水囊接近一斤水。
忙完之后,顾正臣看向张培,伸出手:“拿来。”
“什么?”
张培疑惑。
顾正臣指了指张培腰间:“你的短剑。”
张培无语,撩开外衣,探手从身后取出一把短剑:“你怎知我带了短剑?”
顾正臣没解释,将短剑插入背包底部横向的小空间里,立起背包,对张培说:“背起来。”
张培不知如何操作,顾正臣一边说,一边帮着张培背好背包,将肩带调整好之后,又拉过一根带子,系在张培腹前,问:“感觉如何?”
张培活动了下,眼神中透着精光,止不住地赞叹:“县尊,这战术背包甚是好用,为何四十多斤的东西,感觉不到三十斤的样子?”
顾正臣检查着背包,笑道:“四十多斤还是四十多斤,只不过背包让力分散到了后背之上。和人能背着孩子走两个时辰,却不能抱着孩子走两个时辰一个道理,关键在于如何分散重量。从明日开始,你就留在这里挑毛病。”
“挑,挑毛病?”
张培愣住了,连忙说:“这战术背包如此好用,还有什么毛病可言,当立即送到金陵……”
顾正臣摆了摆手:“一个东西新造出来,必然有很多问题,你必须找出问题来,找不出来,你就一辈子陪我练剑吧。”
“这……”
张培冷汗直冒,这个惩罚有点重。
顾正臣看着不知所措的张培,认真地说:“比如肩带是不是勒得紧,不够舒服,是不是哪里不够结实。另外,你向后伸手,能不能抓到短剑?不能,孙娘,下个背包增加一寸长……”
张培郁闷:“我抓到短剑了!”
顾正臣冷漠地回了句:“你用了两次,而且手腕弯曲不自然,这若是在战场上,耽误一瞬间,将是致命的!”
张培深吸一口气。
顾正臣拍了拍张培的肩膀,凝重地说:“若找不出问题,那问题将会出现在战场之上,你也不希望将士们因为你没发现这些问题而陷入困境吧?”
张培悚然,挺直腰杆保证:“标下定发现所有问题!”
孙娘震惊地看向张培,一声“标下”说明此人是军伍出身,一个军士,为何会出现在县衙里,为何会对县太爷如此毕恭毕敬?
顾正臣微微点头,看向孙娘:“下一个背包等等再缝制吧,等他找出问题之后。另外,今晚早点歇着,明日去给你丈夫迁坟,既然孙一口给你托了梦,总还是了去他的心愿才好。”
孙娘感激不已,磕头谢恩。
顾正臣转身带着张培、顾诚返回知县宅休息。
翌日清晨。
顾正臣刚起来,就听到了院子里走动的声音,推开窗户看去,只见张培背着背包转圈小跑,嘴里还神神叨叨着什么。
点卯之后,顾正臣带着班头杨亮,仵作宋二,由姚镇提押孙娘,乘一辆马车离开县衙,前往移风乡智水。
这个举动,让县丞刘伯钦、主簿赵斗北与典史陈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县太爷三传郭杰、郭宁、郭梁不至,在重阳节时差遣衙役强行动手抓人,打伤了郭家几个人,这人抓到了县衙,不说连夜审问吧,你至少第二天也该升堂问话了不是。
可顾正臣问都没问,直接出了县衙,直奔智水而去,那意思好像是说:我就是想抓这三个人,并非案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