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迁徙了三百七十户在这里,以畜牧为主。还动工挖掘两条河渠,引庄浪河水,在东边入黄河,沿途灌溉草地,同时给人马牛羊饮用。
梅国桢一边每家每户地走访徙民,询问安置实情。
一段段地实勘河渠,了解工程进展。
他时不时地向西眺望,希望西边的官道上有急报传来。
可惜,一连三天,西边寂静无声,只有一行行的马队驼队,慢慢悠悠,在铛铛的驼铃声中,披着阳光,东来西往。
明天就是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西边官道上依然听不到急促的马蹄和铃声,也听不到“奉军令急递,阻挡者斩!”的喊声。
梅国桢有些失落。
曹邦辅跟他说的那些话,确实很有道理,但他还是希望霍氏兄弟能回来。
因为霍靖霍边能回来,就意味着大明对于漠南漠北的蒙古人而言,意味着新的希望。他们愿意不顾一切地依附大明。
如果两人不愿回来,说明漠南漠北的蒙古人,对大明还没有归心。
梅国桢忍着心头的失落,转头对随行官员说道:“李推官,我们继续往下看。”
李推官就是李治彬。
身穿棉布衫裤,腰间扎了条布束带,发髻包了块布,蹬着一双厚底布鞋,皮肤黝黑粗糙,仿佛村头田间普通的庄头。
全无朝阳门五义,皇史宬三子的风采。
他指着前方说道。
“好,梅府尊这边看,此南渠西起南通子山口堡,向东开挖了六十一公里,也就是此前所说的一百二十二里。水渠宽四米,深三米。引庄浪河水向东再延伸一百二十六公里,直到靖虏卫(靖远)入黄河。
北渠自乌鞘岭向东开挖,蜿蜒二百七十九公里,至黑风峡入黄河。
梅府尊,此两渠一成,庄浪河可穿流大小松山,这片贫瘠的土地会变得水肥草丰,还可修筑堤坝,种植树木,抵御北边的沙丘南移。
此两渠之间,可安置一千户百姓”
梅国桢听着李推官的话,连连点头,忍不住感叹道:“李兄辛苦了。”
他以前为东宫伴读时,经常去皇史宬查阅资料,认识李治彬、周秉洲、袁咸安三人。
李治彬淡淡一笑,“这是李某本职之事。”
他转身右手搭在额前,眺望西边的官道:“时辰不早了,怎么还没动静啊。”
梅国桢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正志兄也关心此事。”
李治彬哈哈一笑:“下官也关心此事,下官也盼着霍氏兄弟能回来,我们这些做实事的,总不能被那些袖手一边,满口清谈的人看了笑话。”
梅国桢抿着嘴点点头:“没错,那些满口清谈的人,不做事自然不会有错,就理直气壮地笑话我们这些多做多错的人。
希望苍天看眼,不要让我们这些做实事的心寒。”
突然有位随从指着西边说道:“你们看!”
梅国桢和李治彬闻声转头过去,看到残阳下,西边尘土飞扬,滚滚如一条黄龙,自西向东,仿佛是从远处的祁连山钻出来,飞舞着向这边而来。
梅国桢几个箭步,冲到一匹坐骑旁,抓起辔头和鞍桥,翻身上马,扬鞭策马而去,几位随从慌忙上马,紧追了上去。
李治彬右手搭在额头上,心里默念道,苍天会开眼的!
梅国桢迎着那条黄龙一路狂奔,一刻钟后见到一行骑兵直冲过来,大约百余人,为首的正是霍靖。
“忠明,你终于回来了。”
“梅府尊。是的,我回来了,末将担心曹公等得焦急,干脆亲自快马跑一趟。”
“好,曹公在兰州等着你。”
“那梅府尊?”
“本官在这边巡视置民和水利之事,顺便等你兄弟二人。”
“哈哈!”霍靖仰头大笑,他满脸尘土和汗水,灰糊糊的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