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无可奈何地苦笑着,随即很郑重地说道:“伟大的殿下,我会记住你的话,也会把你的仁慈当成光放在心里。”
他很清楚国内那些破事。
王室暗弱,部分贵族又因为西班牙给得好处多,跟那边勾勾搭搭。商人们只顾着逐利,不断地诱惑和怂恿着王室派出船队和军队四处征战,建立殖民点。
看着葡萄牙在全世界拥有最多的殖民点,掌握着世界上最重要也最赚钱的两条航线,实际上国内实力被掏空。
莱昂知道,大明太子提醒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
唉,我们根本不了解东方这个庞大的帝国,他却把我们的底细了解得清清楚楚。
聊了半个小时后,朱翊钧对莱昂说道:“莱昂先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祝你一路顺风,希望我们还有再相见的那一刻。”
莱昂向朱翊钧恭敬行礼,“伟大的殿下,祝你安康!”
离开四方馆,朱翊钧看了一眼随同出来的朱朗锜,笑着问道:“怎么样韩王,在鸿胪寺做得顺心吗?”
朱朗锜嘿嘿一笑:“殿下,臣做得挺有意思的。我没事就跟这些外藩聊天,收集他们的习俗和故事。
整理好后,我也准备写,就叫《海国外藩奇俗录》。”
朱朗锜是个奇葩,有一项天才技能,语言天赋点满。
各地方言,他听两遍,再跟那人嘀咕几句,就能说得有模有样,你都不知道他怎么学会的。
被召进京,与一些宁波、台州人聊天,居然很快把这两地方言学会,能叽里咕噜跟沈万象、张元勋用方言聊起来。
接触到日本人和葡萄牙人、他很快就学会了这两门“外语”,当然了仅限于口语交流,书面文字根本不会。
有这特长,加上审查过关,朱翊钧拿他做个典范,任命他为鸿胪寺右少卿。
“好,等着你的大作问世。”
朱翊钧一行人离开四方馆不久,从附近偏僻的小巷里钻出两人,盯着远去的马车看了一会,随即转身离开。
街面上一位挑着担子卖糖葫芦的货郎,还在卖力气的吆喝着。
旁边成衣铺的伙计还在热情招呼着路过的每一人,恨不得把他们都拉进铺子里去看看。
八个警巡兵穿着皂衣,戴着头笠,步伐整齐地从街道上走过去,带头的士官偶尔还跟街边上的熟人打声招呼。
又过了两天,朱翊钧又是一身便服,悄悄来到南苑校演场。
这里十分空旷,是校演京营的场地,周围围了一圈木栅栏,三分之二是陆地,三分之一是水面。
有时候陆战营在这里演练登陆冲锋。
今日在校演场空地上,搭着一个高高的木架子,有二十米高,架子上挂着一个大布囊,正在不断地膨胀,缓缓腾空升起,如同一个巨大的气泡,从木架子中间,慢慢地钻出来,然后越变越大,遮天蔽日。
李瑄、陈承德、陈承宗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玩意这么大,它是怎么浮在空中的?”
是啊,这么大一坨的玩意,看上死沉死沉的,它怎么就飘起来了?
“朱老六,你给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瑄转头问朱宥桴。
他是湖广荣藩的永定郡王,也是一位奇葩。
他不爱读经义,最爱读的是《梦溪笔谈》,曾经把《笔谈》里所述的“实验”都做了一遍,耗尽家产。
诸藩宗室里,废人多,奇葩也不少。
这些中高层宗室,出身优渥,不必为衣食所忧,又没有科试压力,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兴趣爱好中。
不过多的是擅写诗词的文学之士,以及写词谱曲,改进唱腔的“真票友”。
像朱朗锜和朱宥桴这样的“偏才”,数量很少,属于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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