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遴听完后,捋着胡须说道:“大办万寿节?他还知道自己是太子,是子,是臣!”
张四维笑眯眯地答道:“太子是皇上之子臣,却是我们的君啊。”
王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答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张四维不想跟他争辩,转言问道:“万寿节,继津兄可有准备贺礼?”
“西苑不是有令旨吗?说百官领着俸禄,为国尽职,皇上万寿节,不必上贺礼。平日里恪尽职守,就是最大的报效祝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准备贺礼,顶多写份贺表,做两首制诗献上去。你们翰林院上下早就卷着袖子准备开干了。”
“我们翰林院全是穷酸书生,除了咬文爵字,其余的都不会。只是我们挖空心思写得贺表制诗,献上去后,皇上也得有空御览啊!”
王遴也笑了。
紫禁城的皇上,还真没时间看这些玩意。
慢慢地,他的笑变成了苦笑。
在这些人心里,现在发现皇上虽然荒淫无度,但言听计从,他是明君啊。
临走前,张四维对王遴说了一句:“事不可为,还请继津好自珍重。”
不要再搞事情了,大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行吗?
李贽在家里宴请两人。
正是从辽东进京报捷的魏建平和高策二人。
“修德、长策,你二人冒着大雪,千里赴京报捷,辛苦了。”
“卓吾先生客气了。辽东事急,图们汗突以十万兵马犯境,势态一度危急。幸好周副将坚守孤城,挡住了图们汗的锋芒,这才迎来转机。”
听了魏建平的话,李贽捋着胡须点点头,又转向高策,“想不到辽东的转机,在于一万女真兵马。
确庵公(魏学曾)说得极是,民畏其威,而怀其德,莫能勿从。真是太子殿下对建州、海西女真恩威并施,才有这转折之机。
肃慎营,这个名字取得好!”
高策笑了笑,没有答话。
“长策原籍何处?”
“卓吾先生,学生是山西镇军户,原籍雁门。”
“雁门代州,多出豪杰。长策与修德年纪相仿,看起来也谈得来?”
高策与魏建平对视一眼,答道:“回卓吾公的话,修德兄长我三岁。抚顺城下,我们并肩作战,同擒庄兔台吉,而后又连兵一处,奔袭开原,同生共死,连同邦定兄,一起结为异姓兄弟。”
“邦定?周副将?”
“正是。”
“好。”李贽点点头,突然问了一句:“长策可有家室?”
高策愣了一下,旋即答道:”卓吾先生,高某双亲去世得早,多亏了先父几位同袍世交施以援手。高某十六岁就从军,而后转历多地,忙于戎马,无暇成家。”
李贽脸色一喜,不再追问,伸手在桌子上转了一圈。
“修德、长策,请吃菜,略备粗菜淡饭,还请两位不要嫌弃。”
魏建平和高策互相看了一眼,心里苦笑。
李夫子,一上桌你就巴拉巴拉问个不停,我们想吃也得有个空啊。
“谢卓吾先生!”
饭桌上,李贽说东说西,甚是亲近,魏建平和高策听得时候多,说得时候少。两人敏锐,总觉得有人在隔壁屋子里窥视。
什么意思?
才吃到一半,李府管事匆匆进来禀告。
“老爷,魏将军和高将军的随从来禀,说西苑来人,要传见二位。”
李贽一惊,马上站起来,对魏建平和高策说道:“最近殿下忙着万寿节之事,看来是得闲抽空召见你们。快些去,不要让殿下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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