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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万察哈尔兵马列着队伍,向开原城慢慢前进。
有四五千人是步兵。他们或披着皮甲,挂着护心镜,或穿着羊皮袄,戴着翻毛帽,背着弓箭,挎着刀枪,扛着云梯,神情木然。
在他们身后,是骑兵。他们坐在战马上晃动着身体,拉住缰绳,控制坐骑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
他们是等前面的步军打开城门后,一拥而入。
还有更多察哈尔部众,从营地出来,慢慢汇集成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大海。
开原城墙上早就响起了急促铜钟声,还有尖锐的铜哨声。
士兵们脚步如飞,一队队士兵走到跺墙后面备战。一队队弓箭手和火铳手站在后面。炮兵队长招呼着炮手们,把火炮缓缓推到炮位上。
很快,刚才忙乱嘈杂的城墙突然变得安静,只有在北风中呼呼飘动的旗帜,在啪啪地乱响。
守军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察哈尔部众前锋缓缓推进到城下一两百步远,大队步军停住,然后一队队弓箭手壮着胆子向前走。
没法子,他们是骑兵角弓,射程相对较近,又需要对城墙上进行仰射,必须走到足够近的距离。
察哈尔部弓箭手走到明军的射程里,军官大吼一声,“射!”
明军弓箭手和火铳手,分组上前,站在跺墙后面,或张弓搭箭,或举起滑膛枪,对准密密麻麻的人头,毫不迟疑地松弦和扣动扳机。
砰砰的火铳声中,铅弹在空中呼啸着,一朵朵血花在一个个察哈尔弓箭手身上绽开,惨叫声中,他们像被砍倒的木桩子,倒在地上。
相比之下,箭矢悄无声息,嗖嗖的破风声被火铳声掩盖,等箭矢插在察哈尔弓箭手的身上时,他们才知道疼痛。
冒着守军的箭林弹雨,察哈尔部的弓箭手站定,张弓搭箭,对着城墙进行抛射。
他们连目标都看不到,只能靠箭矢的数量进行火力压制。
“注意!敌射!注意躲避!”
军官们在城墙上大声喊了起来。
有盾牌的举起了盾牌,没有盾牌的躲在木板搭建的木棚里,听着啪啪的箭矢落地声,就像雨打芭蕉叶。
察哈尔部射得越猛,守军就反击得越凶。
弓箭手和火铳手冒着察哈尔部铺天盖地的箭雨,在跺墙对着城下的弓箭手,射出一轮又一轮的箭矢和弹丸。
城下倒下的察哈尔弓箭手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躺成了一条黑色的带子。
终于,察哈尔部的领兵那颜耐不住性子。
城下的弓箭手死伤四五十个,也不见得能射中城墙上十个守军。这样的交换比,傻子都知道划不来。
那颜一扬马鞭,恶狠狠地吼了几句,数千察哈尔步军爆发出一声巨吼,然后像潮水一般向开原城涌来。
很快就像一群蚂蚁,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开原城脚。他们架起上百个云梯,下面有人扶住两边,然后其他的人咬着刀,举着盾牌,冒死攀着云梯向上爬。
察哈尔弓箭手一下子觉得压力骤减,伤亡肉眼可见地变少。守军弓箭手和火铳手的注意力全转移到云梯上去了。
他们从两边的跺墙里,对云梯上的察哈尔士兵射箭开火。箭矢和弹丸在城墙前方组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只要被这张网沾到,非死即伤。一个个察哈尔士兵从云梯上惨叫着翻落下来,重重地跌在地上,再无声息。
周国泰在北门城楼上亲自指挥。
这里是察哈尔部众进攻的重点。
他们必须要攻下城楼,打开城门,放入主力骑兵,才能取得胜利!
察哈尔部在北门、东门城楼投入最精锐的兵力,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大型攻城器具。
城楼上的火炮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不管是巢车还是冲车,九斤炮对准了,轰隆几炮,察哈尔部众千辛万苦做好的器具就会被打得稀巴烂。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