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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我提出要回山城,他主动提出给我办理通行证。
还说,让我转告戴先生,说他和您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感谢您对他母亲和岳父一家的照顾和保护,说今后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只要他力所能力,都会尽力而为。”
戴春风闻言轻笑一声,都将他的家人抓起来作为人质了,还什么好朋友。
不过是利益使然,时机成熟罢了。
这厮一定是看“和平运动”日薄西山,开始给自己找退路了。
正愁回头无岸,军统对其母亲“看护”,程克祥又主动送上门,正好为他搭起一架通往彼岸的浮桥,他自然不会错失良机。
“也罢,他既然投之以桃,我们也要报之以李。”戴春风沉思片刻,望着程克祥:
“程克祥,听令。”
“戴先生。”
“即刻任命你为京沪区长,选派文书、报务员携带专用电台密码本奔赴上海,和周从速建立通讯联系,我会写封给他,让他努力报国,戴罪立功。”
“是。”程克祥挺身领命,由人事处处长龚仙方带去休息。
戴春风又看向沈西三,问:“地方选好了吗?”
沈西三点头说:“选好了。”
戴春风一挑眉头:“在哪里?”
“距离本部几十公里,是一处私人开采的煤窑,因所产煤炭里面石头多,当地人称之为渣滓洞。
此洞三面环山,一面临谷,山峰险陡峭,云遮雾绕。
峡谷处只有一条一米多宽的碎石路,只要在外围平地用高墙电网一围,山崖上修一个岗楼,派士兵把守,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张义和毛齐五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一头雾水,听了一会,总算明白了,这是在挑选新的监狱,它的名字叫渣滓洞。
戴春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抓紧时间改造。”
说话间,他已经端起了茶杯,几人识趣地告退。
却听戴春风说:“张义留下。”
“局座?”
戴春风却不说话,自顾自地喝着茶,过了一会,他起身踱步到书桌旁的保险柜前,张义为避嫌,转过身去。
过了一会,听见保险箱关门的声音,再转过身来时,就见戴春风正拿着一份文件在上面勾勾画画。
张义不明所以,默默等着他的决定。
戴春风迎上他的目光,在他等待的眼神中开口:
“形势所迫,联红抗日依然是舆论主流,委员长也很无奈,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反红依然是我们军统最重要的工作目标,是和中统斗争的重要砝码。
但鉴于目前的形势,公开的口号和旗帜不能再用了,必须加强秘密布置,以退为进。”
“明白。”张义点了点头。
戴春风叹了口气:“上次望龙门的红党要犯处决了一批,跑掉了一批,但还是人满为患,白公馆同样如此,所以我才让总务处寻找新的监狱。
可渣滓洞改造工程再快,也要几个月时间,我们等得住,犯人能等得了吗?
他们不是联合抗议斗争要改善居住条件吗?我就让他们得偿所愿。”
说着他将文件交给张义:“这件事你去处理一下。”
张义听得头皮发麻,原来最终的测试在这里呢。
他翻开文件,只见一串串名字后面都用红笔画着叉,老少皆有,一共有29人。
“局座,这些都是老资格的红党,要不要再审一下,说不定还能榨出什么线索呢?”
戴春风一脸遗憾,嘟嘟囔囔地说:
“是啊,都是老资格,同时也是死硬分子。这些人老的老,病的病,活着浪费粮食”
顿了顿,他语气果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