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性,他虽然不能惩治孔某人,但也要做到抑制。
尤其杨老虎此人在上海警备司令任上大肆敛财,中饱私囊,不仅一掷千金连娶三房姨太太,而且还在西湖营造豪华别墅,引得舆论威腾,常某人不得不免了他的官。
此刻怎么敢再将负责缉私这么重要、油水这么大的肥差交给一个有贪腐前科的人。
于是,缉私署署长的职位再次落在了戴老板的头上,这也导致他和孔部长水火不容。
但人家毕竟是皇亲国戚,戴春风即便权势滔天,对此人也唯恐避之不及,对有着强大靠山的林世良也不愿意轻易招惹。
戴老板都不愿意招惹,张义却得罪了人家。
林世良要暗杀他,还如此大张旗鼓,收买军统外围特工,戴老板知道吗?
不知道?还是知道了选择了默认?
想到这里,张义黯然神伤,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忠心耿耿卖命数年,竟然落到这种凄凉的地步。
也许这就是棋子的命运吧!
失落?伤感?后悔?悲凉?
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他。
有句话说,青天白日之下,无权无势的小人物,糊涂一点,耳聋眼瞎,才能活得长久。
但还有句话说,有所为有所不为。
而他从未后悔,从未觉得悲凉,悲凉的是这个世道。
当然了,这个世界不会和想象中一样美好,但也没有那么糟糕透顶,因为正有一群闪闪发光的人为新世界在努力奋斗。
这么想着,张义索性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朝着军统的汽车走去。
“张科长,得罪了,别动,动一动就没命,交出武器。”
很快,就有两个一处的便衣发现了他,两把抢指住了张义的后脑勺。
张义很配合地拿出了手枪,又掏出了腰后的匕首,缓缓交给两人,问:
“何处长呢?”
“何处长在那边的车里。”
两个便衣丝毫不敢松懈,手指紧紧扣住扳机,声音中的颤音还是暴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不远处,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里,军事情报处处长何商友正盯着远处的张义看。
驾驶座上的司机从车的后视镜里看向他,意在询问是否过去。
“再等等。”坐在后排座上的何商友目光一直追随着张义。
司机没说话,耐心等着。
直到张义被缴了枪控制起来,何商友又仔细地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把身子靠在靠背上,对司机说:
“过去吧。”
司机打着了火,挂挡踩油门,将汽车开到张义身边。
车窗开了,露出何商友的脸,他笑道:
“不愧是张科长,对付几只小猫手到擒来,我刚才还担心呢。”
张义看着他,没有说话,军统果然知道有人要暗杀自己。
见他不说话,何商友深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脸一沉:
“张义,和我们走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