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岁在恒溪道长哈哈笑着伸出一指时,直接定下:“还请道长赐方。”
“道长,究竟是一两银还是一钱啊?”沈小叶急了,挣钱太难了,染手上些颜色不打紧,最多两三个月就掉了。
恒溪道长轻叹一声:“定是只要你一两的。”说完,打马扬长而去。
“不……要…了。”沈小叶的话被沈存庚捂进了嘴里,她扒下他的手的道:“一两啊表哥,得染多少尺布才能挣回来。”
“小叶,道长逗你的。”沈长岁拍拍她脑袋,且说:“道长还与我讨论了印染花形时所用药膏的改进,以及印出五彩花形的秘法,你想不想学?”
“想!”后世多彩灰缬方法失传,复原的那些技艺她又没有接触过,这个沈小叶真不会,艺多不压身,她当然想学。
沈长岁轻轻颔首之际,潘先生向他挥手表示先回务本斋,原来马车在停下的这短短时间里,已经给十字路口造成些许的不畅。
岳锦轩很不好意思给周围的人、车拱拱手,是他上前打招呼太久阻了先生的路。
随着潘先生一行离开,沈长岁辞别同窗暂与两个小的寻向济仁堂,也不知他进去和病榻上的五姨姥说了什么,老太太居然垂死病中惊坐起,忽得有了精气神儿,乖乖坐钱进的牛车回村了。
沈小叶有心想问,怎奈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不方便,在他们到渡口接上辛大叔儿子,舅舅又要去务本斋,她就更没机会问了。
辛庄在灵河县西南端,距离比九梨村到达县城还远一倍,他们一行到达时都已经过了午时(上午11点多)。
还是外公老于事故,经过这边的集镇时,早早买了饭食吃。
而身上有了刚挣到的三十多两现银,沈小叶也没采用之前和舅舅商议的为村民代染业务,毕竟两个村子直线距离有七八十里,属实交通不易。
她只在辛大叔妻儿的带领下,遍访织布人家,由着外公和舅舅把关,收上来三十多匹细布,十多匹粗布。
但她带来的两匹红色青色细布和碎布头拼结的布挎包,没人舍得买,倒是三匹红、青、藕褐色粗布和便宜的细布头花卖个精光。
临走时,辛大叔的妻子拉着沈小叶说:“闺女,咱商量个事儿。”
“婶子你说。”沈小叶觉得舅舅找的辛家很不错,在村里人缘好。
辛大叔的妻子道:“你带的头花和布包,俺觉着怪好,能给俺留卖吗?
你也知道我们集镇上有个渡口,东西两岸来往的人不少,有时你辛大叔在这边拉货,会带俺淘卖些小东西,俺看你的头花和布包也能行。”
沈小叶当然愿意了,头花里她加入后世看到的历代宫花技巧,与大舅母的审美相结合后别致典雅俱备,又是染又是找人代工,打开销路才能薄利多销:“我求之不得呢婶子,你挑吧,啥时候卖完让辛大叔把钱捎给我,或者下回我来收布时给都成。”
“这,这不行,占着你的本钱了。
刚俺织的四匹布你都给过了钱。”辛大叔的妻子是真看上了她的东西,且还另拿一匹粗布给沈小叶染,定钱都交一半。
听话听音,沈小叶听出她想便宜点拿货,于是笑道:“婶子要给的话,绢花点芯的这些,按十文三个算,你每个卖五文,两个就能挣回本。
其他细布料的都按四文五个算,一个卖两文或两个卖三文随您。
至于布包,上面都是费了心印过花绣了草的,一个十五文给您,卖二十文试试,真的有剩,保存好回头可以退还。”
“行,咱点数吧?”幸大叔的妻子是个爽快人,她也细细看过布包,应该是选缝在一起又统一染的,粗细布都有。
别看包不大加起来也得两尺布,淡青布面上印的兰和竹,就是读书的儿郎们背着也不寒碜,集镇上的私塾边可以去叫卖。
最后她在沈小叶的力劝下,没有全要,先买下五十个细布头花,十二个绢布花,三个布包。
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半下午就开始返程,沈小叶抚了抚小玄猫,说不定出门带上它真有加持作用。
回家的路上,沈存庚还问她:“你卖东西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