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公,晚上咱就在这棚布下开席啊,几位叔叔伯伯,哥哥婶婶们,可不许走,今天我四舅掌勺。”
“不走不走,我也想尝尝长岁叔的手艺。”
“长岁读书好,居然还会做饭。”
“嗯嗯,我吃过,可香了。”
烩菜、卤肉、糟鱼、豆腐汤,配上暄软的二合面馍头,香的人舌头打卷儿。
一顿饭宾主尽欢,客散后,自家人还得忙活一阵。
这不,沈小叶站在两个仿佛高低杠的横架之下,眼瞅着大舅母和外婆,四舅和表哥两组人,将布料反复在红花染液里浸染之后,再在明矾水里媒染。
漂洗拧干之后,就是她的工作了,需要将布凉到架子上,十几尺的布自然需要并排两根横竿撑着才好。
一家五口直忙到亥时,才算彻底将之摆弄齐整去休息。
次日,沈小叶一睁眼天就大亮了,小玄猫喵喵两声说:“睢,你就是起晚了。”
“大舅母咋不叫醒我。”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迅速出门打水。
却是发现家里只自己一个在,外婆房里也没有人。
她问:“你知道他们都去哪儿吗?”
小玄猫想了想:“沈长岁去上课,你大舅母去河边。”
“外婆呢?”沈小叶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
小玄猫这回没犹豫:“不知道,别人出门不久,她自己出来了。”
“往东还是西?”
“没注意。”
行吧,外婆是大人,不会有啥事,她洗好脸先检查了下满院子晾晒的布。
基本上一夜就干了个七七八八,但等一会儿还是要在太阳底下晒晒。
先盛一碗玉米糊,勺子一舀,很多的碎玉米渣,如今的石磨还不能将之磨的很细很细。
而且吃到嘴里,并没有后世经过上百年的优化口感,但也比吃米糠强百倍。
沈小叶正吸溜儿着饭,眼角扫到院头外伸出个小脑袋,她招手道:“小桃子,吃饭了吗?”
“吃过了。”小桃子扭着手指进来,眼睛不住的扫那片红红的布。
沈小叶看出她的心思,笑道:“等会儿啊,小叶姐吃完饭就把你的布取下来。”
“嗯嗯,我坐这儿等。”结果小桃子刚刚坐她对面,门口又有两个小女孩手拉手说:“小叶姐姐,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