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这次的差事轻闲,只需负责梳理数天前整顿过的军械即可。”
他顿了顿,贴近小侄子耳边斟酌着道:“大伯这禁军指挥佥事,是很多人眼里的必得之位。
自你去年与众武勋家儿郎玩在一处,就常顶撞与我,至今时游园之事,焉知不是有人早早设局。
不过别担心,等几天你大哥会从西大营调回京,他会护着你。”
打弟弟没了,弟媳又难产而亡后,小四哥儿变的沉默许多,他常常后悔不该顾忌当时在陛下潜邸当差,没有早点把弟弟从边军调回京里。
“小四哥儿,你三四岁从边关送到我身边养着,名为侄实为子。
大伯疼你都疼不过来,眼见你受人鼓惑疏远我,大伯难受……”陆大伯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把小侄子哄去游园的人他已知是谁,此事没完。
陆观能感受到对方的真挚,他抓住大伯的手嗡声道:“大伯,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
“嗯,咱们请老御医帮你调理,手脚马上就能活动自如的。
对了,我已从蒲九那里打听到救你的恩人,派了陆伯去送谢礼,此刻差不多已到灵河县。”陆大伯可不止备了一份礼,但凡那天搭把手救小侄子的,他都送谢礼。
陆观抓住机会道:“我想痊愈之后,再亲往一趟致谢。”
“应该的,到时大伯请假陪你去。”陆大伯感觉小侄子经此一事,懂得人情世故了,调出禁军也值。
……
灵河县这头儿,沈长岁早已转移话题,正与钱里长和大伯讨论着旧水车不好用,今年给村里造个大水车之际,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还有卢捕头的吆喝:“岁哥儿,先停一下车。”
人随声到,他胯下黑马骤然停在牛车的侧前方,扬起的黄土掩不住九梨村老少的担忧:杭氏又跑了?
结果,卢捕头跳下马,笑的很是恭敬,且先一步抱拳道:“岁哥儿稍待,方才陆小公子的老家人寻到县衙,请我等帮忙找你致谢哩。
还给葛大夫送了好些药材和茶酒。”
“卢捕头,我不过喊人过来而已。
委实不敢倨功。”好巧不巧,这里正是救下陆观的小树林边。沈长岁扶着大伯下车,倒是晚对方一步行礼。
卢捕头打个手势,示意借一步说话,两人在距众人两丈远住步后,他才小声道:“岁哥儿,陆小公子的管家,是手持西大营从三品指挥同知的名刺上门的。”
说着,还眼带羡慕的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运道的。”
“卢捕头,我是想考文进士。”沈长岁连忙摆手。
卢捕头啧一声,又道:“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指向官道拐弯那里:“看,陆家雇的车马来了。”
沈长岁果然看见一白须老者腰背挺直的跨马加快而来,仅十几息,对方利落下马先向大伯和里长拱手,身上那种久经沙场的老兵味儿,让沈长岁先就有了三分好感。
他快步走近时,对方刚好看了过来……
这边厢,回到家许久时间的沈小叶,正和表哥在恒溪道长的参谋下做大小各异的兔笼子,她是万万没想到,今天不止收获好些野物,还要收到一堆的谢礼。
原来,沈长岁推却不过陆管家一定要上门致谢的诚意,只好领人先到林表哥家,后又将人马带回自家。
他刚一进门,沈小叶跳起来想显摆时,看到白须老者领四五个青年抱着一个个盒子进院,最后一人居然担着数瓶酒坛。
“岁哥儿,这是?”林氏从堂屋出来,满脸不解。后边跟出的黄氏猜到些,不禁看向沈长岁。
后者轻轻摇头,并示意沈小叶两人速去煮茶,他扫见恒溪道长的袍角隐入厨房门后。
陆管家自然也注意到了,但没深究,他抱拳道:“某姓陆,家里小公子承蒙贵公子搭救,才能及时就医。
今日特奉家主之命,前来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