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城市附近的百姓,根本不愿意种粮食。
南梁发达的贸易,让建康城中出现了最早的城市居民,这些城市居民不以种田为生,而是提供各种服务赚钱,再通过赚的钱来买粮食生活。
就比如南梁各个佛寺的抄经人,他们有人甚至都不识字,但是一手佛经临摹抄的纯熟,每年就靠着给人抄经就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另外还有服务于城内权贵的帮闲、仆役,以及供应这些权贵消费的各类场所。
所以在南梁的城市附近,也出现入城打工的潮流,许多百姓放弃耕地入城打工赚钱,这要比辛苦一年种田,又要被政府征税,余量又卖不出价格划算多了。
而那些权贵们,也开始将原本种植粮食的农田,换成了经济效益更高的桑田。
一亩桑田从经济上的产出肯定要比农田高得多,这就是南梁民间自发的“改稻为桑”。
而且这样的现象,不仅仅发生在国都建康,在江陵,在成都,在南梁大大小小的城市附近,都出现了这样的现象。
商人们靠着倒卖货物就能赚得千金,建康城内每天都有优伶唱歌唱得好被赏赐千金的神话,以至于普通百姓也想子弟经商,甚至有人将儿子阉割送到戏团,让儿子去做优伶的父母。
辩机感受了建康城中弥漫的纸醉金迷。
今天再次来到同泰寺,萧衍对于施工进度很满意,按照这个进度,明年同泰寺就能完工了。
萧衍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在同泰寺给臣子讲授佛法了。
萧衍刚刚准备对负责营造同泰寺的官员工匠进行赏赐,他的近臣朱异突然咳嗽了起来。
萧衍这才想起来,国库已经没钱了。
看着眼巴巴求赏的督造功臣,萧衍只能给他一人升官,接着只能悻悻的返回皇宫。
朱异作为萧衍的近臣,当然清楚今天扫了萧衍的兴致。
但是作为萧衍在外朝的工具人,朱异又必须要提醒萧衍。
等返回宫中,萧衍坐在御座上,装作非常痛苦的说道:
“朕登基以来,从来都舍不得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如今建造同泰寺也是为了我大梁的功德,有功之士竟然不得赏!”
朱异的脸上也火辣辣的,萧衍这是指责他这个掌管外朝的宰相无能了。
就在朱异准备谢罪的时候,辩机突然说道:
“陛下,贫僧在北面的时候,伪魏也曾经闹出钱荒,最后是发行以一当十的佛钱解决的,此法不增民赋,又能充盈府库,陛下为何不试试呢?”
辩机说完,萧衍和朱异的脸色都变了,萧衍甚至表现出一丝怒气,辩机连忙跪下说道:
“和尚无知,不该妄议国政!”
萧衍对于自己亲近的人还是好脾气的,他倒是没有责罚辩机,只是挥手让两人离开内廷。
在离开内廷的路上,辩机向朱异请教道:
“朱中书,陛下为何动怒啊?和尚是哪里说错了吗?”
这些日子,辩机不仅仅出入宫廷,也积极结交南梁的重臣。
朱异自己也信佛,辩机竟然帮他讲法,还悄悄将一些宫中动态透露给他,两人隐约有些结盟的意思。
朱异看到四周无人,这才说道:
“索孥(北魏)的当十钱,陛下早就已经发行过,甚至当五十钱,当百钱都铸造过,但是这些钱法都是刚一实行的时候还能维持币值,很快就跌的没影了。”
辩机瞠目结舌,还是你们南梁的人狠啊!
当年一个当十佛钱,就差点搞崩了洛阳物价,你们竟然当五十和当百钱都敢铸啊!
辩机连忙说道:
“和尚无知了。”
朱异眼睛中闪烁过一道光芒,他说道:
“大师倒是启发了本官,当百钱铸造不了,但是可以用别的东西铸币啊!”
朱异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