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父亲和二哥宇文连又死在了五鹿。
曾经和贺拔家相提并论的宇文家族,如今已经只剩下兄弟二人了。
而宇文泰还没有成年,葛荣也不可能让他独立领兵。
所以宇文家虽然得到了葛荣的信任,但是因为人手的问题,只能由宇文洛生一个人撑着。
这就是古代社会为什么重视男丁的原因了,很多利益都是以家族为纽带的,人丁兴旺能够做得事情就多,家族就有容错率,家中如果人丁不旺,那很多事情就没办法做。
宇文洛生安慰弟弟说道:
“那元延明也是伪魏有名的名将,高欢这次去南线也不一定就能立功。”
宇文泰摇头,将刚刚高欢那一套理由说给了兄长,听完之后,宇文洛生皱着眉头问道:
“所以高欢主动请缨,是因为他也想到了这些?”
宇文泰点头说道:
“怕是如此,高欢此人素来知兵,六镇之中能和他在兵法上匹敌的人可不多。”
“黑獭伱对高欢的评价这么高?”
宇文泰点点头,六镇那些有名的将领,其实宇文泰大部分都是看不上的。
这些人只是个人勇武,在战略上毫无眼光可言。
但是唯有一个高欢,能够从全局上考虑战场,才能算是领悟了兵法的人。
在宇文泰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那么多世代为将的豪帅家族,为什么高欢一个小小的赘婿函使,能有这样毒辣的战略眼光。
难道是因为他曾经和苏泽交往?在苏泽身边开了眼界?
宇文泰想起了那个曾经威震六镇的身影,这么多年过去了,宇文泰唯一敬佩的将领就是苏泽了。
此人当真是将兵法用到了极致,远非河东这些人能比的。
只可惜苏泽在西北,距离自己这里十万八千里,而自己阿爷已经选择了投靠葛荣,宇文泰是没办法投靠苏泽了。
接下来的日子,葛荣开始整顿军队,亲自领着大军向灵丘方向而去。
——
北魏这边大军开拔,路上却十分的不顺利。
首先还是粮草。
地图上看,从平城到灵丘其实也不远,这条路是太行八陉之一,道路崎岖难行,要将粮食运送前线,就要征发大量的民夫。
这也是为什么元深不敢决断的原因,官军的粮草也实在是不多了。
去年的蝗灾,加上平定第一次六镇之乱的开销,北魏朝堂已经接近于破产。
但是胡太后重新掌握权力后,又开始大兴土木,为了感谢佛祖帮助她重新夺权,胡太后在永宁寺造大佛像,还要重新建造木塔金瓶。
洛阳公卿的开销依然奢靡,但是等到朝堂要筹措军费的时候,一个个又都哭穷。
元深征发了大量的民夫,总算是将粮食和甲仗运到了灵丘,又被监军催促着进军。
元深无奈之下,只能在士兵的怨声载道中,下令进攻了附近几座城池,暂时堵上了监军的嘴。
监军见到旗开得胜,立刻向朝堂报捷表功。
但是元深却没有因为这些战果而高兴。
对于起义军这种对手,几座城池的丢失根本不是什么重大的失败。
反而对于官军来说,占领的城市要安抚豪族,还需要委任官吏,甚至还需要派兵驻守。
这都给官军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但是监军不知道这些,他因为元深的小胜利而疯狂给自己夸功,恨不得将仗说成是他指挥的。
葛荣在距离官军前线近百里的时候就停下了,然后就开始乱糟糟的安营扎寨,听到这个消息后,监军亲自赶往查看葛荣的营寨。
这名年轻的监军因为前几场胜仗有了新的想法:
以前不知道贼军如此的战力拉胯,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