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歌好,人唱的更好。”
这首歌的歌词虽然悠扬,但是听完让人升起惆怅之意,苏泽感慨说道:
“当日本将军曾在敕勒川下重修白道城,杀柔然人以铸京观,不知道如今此城如何了?”
敕勒川就是白道出口附近的一片草滩,所谓草滩就是水草丰茂的草原,此地在宋代时候被辽国命名丰州,明代嘉靖年间最著名的北方边患俺达汗,就是在此地起家的。
斛律金低下头说道:
“李骠骑曾经在将军修葺的白道城中抵挡破六韩拔陵大军,但是在这次乱起后白道城已经被毁,将军所筑的京观也在之前柔然劫掠中被毁了。”
苏泽倒是没有为小小的白道城伤感,他对着斛律金说道:
“斛律郎虽然是高公所荐,但是我将军幕府自有体制。”
斛律金并不是一个人来投的,他带来的还有七百斛律部牧民。
苏泽斟酌说道:
“你带来的牧民要编户齐民,由将军幕府分开安置牧场。”
“斛律郎则从要从骁骑营旅帅做起。”
其实旅帅对于苏泽的军中地位也不低了,多少追随苏泽的老兵现在也不过是队正,只有橙色紫色随从才能坐到这个位置。
但是斛律金不是一个人来投靠苏泽的,他是带着一个部族来投的。
七百人的部族,至少有两三百可以武装的草原骑兵,而斛律金所在的部族又是敕勒族比较有战斗力的部族。
所以斛律金可以说是带着三三百精锐骑兵来投奔的,给一个旅帅倒是显得苏泽小气了。
同样对比,在苏泽穿越前的历史时间线上,尔朱荣对那些带部而投的六镇将领,起步都是幕府参军参将。
不过斛律金倒是没有体现出任何的不满,他们这些敕勒人虽然和草原上的高车人都是同族,但是今年旱灾加上蝗灾,草原上稍微好一点的牧场都被人占了。
斛律部也是实在活不下去,所以才要随着高徽来夏州的。
而且如今官方势力中,也就是苏泽的名声最响,也最亲近六镇人。
斛律金以君臣之礼对苏泽道:
“多谢将军收留,金以效死报将军!”
苏泽心情不错,拉着高徽说道:
“今日高公归返,又得一个猛将,当宴之!”
——
孝昌二年,十月。
负责河东平叛的大都督,广阳王元深终于等来了朝堂的军队,对于紧接着催促他出兵的朝堂使者,元深只能简单整编一下,就不顾如今已经到了秋冬,粮草都不太充足的困难,直接出兵出灵丘,进入定州和溃退在灵丘的定州刺史杨昱合兵。
听说朝堂再攻定州,在冀州的鲜于修礼和葛荣立刻集结兵马,回师定州救援,双方大战一场,元深取得了一场小胜,鲜于修礼退守定州城,准备聚兵再战。
与此同时,朝堂中对于广阳王的弹劾更多了。
河间王元琛再次上书朝堂,言元深养寇自重,胡太后对元深更加怀疑,多次派遣使者前往前线督战。
元琛这个搅屎棍除了不停的上书弹劾元深之外,还向定州刺史杨昱写信,向他灌输元深要造反的想法。
这也让前线的两个将领关系紧张,杨昱甚至都搬出了元深的营地,单独带兵扎营。
元深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他在朝堂中没有靠山也没有盟友,根本没有人帮助他说话。
元深只能一边上书辩解,一边想尽办法拿出来成绩来,试图通过功劳让朝堂安心。
就这样,元深在后方还没有稳固的情况下,硬着头皮向定州城进军。
——
官军这边勾心斗角,起义军这边也差不多。
高欢等人叛出杜洛周部后,就一路向南,投靠到了“卫王”葛荣麾下。
葛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