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艘停靠在广州港的船上,就有一名身穿袈裟的南天竺僧人。
在法显游历天竺的时候,就已经记录下天竺佛法衰颓的趋势了。
法显远赴天竺的旅行经过——《佛国记》中,就记录了当时很多佛教圣地都已经被印度教徒占据。
法显返回中土的时候,乘坐的大船就是印度教徒占据多数,当时海上遇到风浪,就因为法显携带了大量的佛像和佛经,差点被这些印度教徒扔下海。
而此时中原地区对于佛法的尊崇,也让天竺尼泊尔等地的高僧,都开始反向取经,将自己的学说带往中原。
这名南天竺僧人历经千辛万苦,经历了海上风浪来到广州,就是为了传播他的佛法。
这名僧人名叫达摩菩提,刚刚下船就被请到了广州的刺史府内。
因为萧衍崇尚佛法,所以下令南朝港口遇到从天竺来的僧人,都要礼送到建康。
广州刺史萧昂,是梁武帝萧衍的堂弟,他自己也很崇尚佛法,对于僧人很尊重。
所以听说船上有南天竺来的僧人后,萧昂就立刻放下公事,匆忙来见到了达摩。
两人交谈一番后,萧昂更加激动,确定这个达摩是有道高僧。
他连忙对达摩说道:
“我大梁至尊最崇尚佛法,本王现在就送大师前往建康,若是能得到至尊的青睐,大师来中土弘法的大愿就能达成了!”
达摩菩提双手合十,却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兴奋。
达摩菩提在南印度的时候,就已经是受到国家供奉的高僧了,他出家前就是国王的儿子,用印度教徒的说法就是婆罗门。
达摩来中土,除了弘法的心愿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求道了。
他在船上的时候也听说,如今中土分为南北,达摩决定先去见一见这位南朝至尊,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向北,去法显心心念念的佛都洛阳看看。
——
与此同时,在梁州南郑城内,苏泽也见到了从关中来的客人们。
这时候就体现出苏氏兄弟的作用了。
作为武功苏氏的“头牌”,苏氏兄弟在关西士人中是很有影响力的。
甚至可以说,来梁州考察的士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苏泽是苏氏兄弟主公这个身份。
苏泽不得不装出求贤若渴的样子,每天被苏氏兄弟拉着接见关西士人。
虽然苏泽承认关西士人的质量确实要比梁州士族强上一些,这其中也有一些能够称得上人才的家伙,但是比起和这帮家伙虚为委蛇,苏泽更情愿泡在军营中练兵。
只能说现在的关西士人都是半吊子。
从东汉定都洛阳之后,关东士人才是士族之冠,尤其以河东士人为尊。
比如清河崔氏,在崔浩卷入国史案,崔家几乎被灭门的情况下,到了孝文帝时候依然除了崔光这样的帝师重臣,现在崔家还有崔亮这个曾今保持吏部曹,掌管天下官员升迁的宰相在朝。
清河王被诛杀后,作为清河王亲密党羽的崔亮只是称病归乡,这就是清河崔氏的影响力。
关西这些士族,比起关东士人的底蕴就不够看了。
武功苏氏,他的家族也就只能出任郡守一级的官员,只能算是地方豪强。
而这些来苏泽这边的,也是将苏泽当做备胎,派来的都是家族支脉的子弟,更是让苏泽提不起兴趣。
这些人来投苏泽,这是世家豪族一贯以来的“分散投资”策略,很多人甚至都不愿意在苏泽军府出仕,只愿意担任地方官吏。
如果不是苏氏兄弟矜矜业业的操持,苏泽都不想要见这些好高骛远的关西士族了。
送走了杜陵杜氏的子弟后,苏泽看向苏绰。
苏绰也摇了摇头,这位杜世兄实在是肚子里没货,就连县令都难以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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