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公主不知所措的看向丈夫,萧宝夤歇斯底里的说道:
“你们元氏女就是这么肆意妄为的?本公在前线领兵,伱非要来军营扰乱军心,让将校如何看待本公?”
南阳公主抽泣着,萧宝夤继续说道:
“殿下若是不愿意去长安,就回洛阳吧。”
南阳公主听到这里,身体颤抖如同雷齑了一样,她辛辛苦苦从华州来到武功,丈夫竟然如此对待自己。
南阳公主难以置信,这是曾经和她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丈夫。
想到这里,南阳公主直接冲出了书房。
萧宝夤有些不忍,但他还是先冲到了书桌前,摸开书桌上的暗格,看到萧综写给自己的信没有被动过,这才放下心来。
他有些后悔,可是今日连续被苏泽打脸,他又不想要去低三下气的讨好妻子。
当听到府令报告,说南阳公主又要返回长安的时候,萧宝夤也只是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就由着南阳公主去吧。
——
苏泽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军营,饶是他每天锻炼的身体,这样天天在城外奔波也有些乏了。
吕秀宁端来洗漱的水盆,帮着苏泽脱下甲胄,用热布化开被铠甲压得紫红的淤血,她有些心疼的看着苏泽的后背,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吕秀宁见过的那些大人物,可没有谁像苏泽这样的。
他明明有虎豹一样的骑士,有狼鹰一样的射手,有狐狸一样的谋士。
如果是自家阿爷拥有这样的班底,恐怕每天都要泡在田猎场上,或者泡在女人堆里。
但是苏泽以一种自虐般的自律,一个县一个县的巡视南郑附近的村落、庄园、坞堡、牧场,他到一个地方就会查看粮食种植和放牧的情况,找这些村子的百姓聊天,询问他们的生活。
回来以后还要处理堆成小山一样的公文,今天这样还要召集手下议事。
等到吕秀宁小心的擦拭完毕,苏泽这才换上了单衣,他挥挥手说道:
“请苏军师、封司马来议事。”
封述身后跟着五名吏员,他们手里各自捧着一个木匣,这里面放着封述最近修订的科条。
不过这些科条可不是今天议事的内容,而是上交给苏泽慢慢看的。
苏泽今天喊来封述和苏亮,还是为了商议对付汉中杨家的事情。
苏泽看向封述问道:
“派下去的律官来报,杨家这些土地都是在册的?”
封述点头,苏泽疑惑的问道:
“人口是通过严刑峻法得到的,那杨家又是如何拥有这些土地的?”
封述说道:
“这一切,还要从孝文皇帝的《均田令》说起来。”
苏泽接过了吕秀宁递过来的煎茶,又让人给封述和苏亮送上茶水。
磨碎的茶叶加上胡椒,再加上一些牛乳,这种做法是西北常见的“胡茶”,应当是北方汉胡杂糅的产物。
吕秀宁煎茶的技术很好,苦涩的茶气和椒麻的胡椒味混合,最后又被牛乳融合。
特别是在逐渐变冷的季节,喝下这么一口胡茶只觉得背脊冒汗,骨子里的风寒都被祛走了。
封述也喝了一口茶说道:
“孝文皇帝的授田令,是根据人口授予一定数目的土地。”
“此令的本意是均天下田亩,使耕者有其田。”
封述口风一转说道:
“但是在均田令中,除了良人之外,奴婢也是可以授田,丁牛也同样可以授田的。”
苏泽一下子就发现了法令的漏洞,他问道:
“奴婢授田?那奴婢的田是他们自己的?还是主家的?”
封述叹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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