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瑀本来就五石散未消,皮肤非常的敏感,一拳一拳的砸在身上,彻底将昨夜迷梦砸碎了。
他如今张着嘴想要求饶,却只能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不多时,张仲瑀就活活的疼晕了过去,但是围殴他的羽林依然不解气,拳头如同雨水般落下,很快张仲瑀就如同死狗一般死在了墙角边。
看到张仲瑀身死,侯渊心中勇气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他明白自己没有退路了,干脆的抢过身边士卒手里的火把。
侯渊看着高大的司空府,太阳已经落山,他又看向司空府后院还没来得及关上的侧门,立刻冲了过去。
而侯渊冲上去了,营司马穆少游也跟着号令士卒冲上去。
有两人带头,禁军们疯狂的冲入司空张府,接着就有士卒抱着木柴一起冲进府内,开始随着侯渊一起放火。
禁军冲入府内,把守府内的府卫再有士气,终于也撑不住了,毕竟府外是数倍于他们数量的敌人,而府中卫士也是没有甲胄的,就算对方没有武器,一人一拳也能把自己揍死。
这些普通禁军们,看到司空府内华丽的亭台楼梯,心中更加生气。
禁军遂便持火把火炬,以杖石为兵器,直造司空宅第,点燃了司空府内的建筑。
在前门看守的张彝见到后院失火,本来还准备组织身边的卫士再战,却没想到身边的已经散了大半,而已经杀红眼的禁军也已经冲到了前厅。
此时穆少游也已经杀红了眼睛,他夺过了司空府卫士的刀刃,愤怒的禁军士卒一哄而上,将张彝身边最后几个忠心的家奴砍翻在地,最后拖着张彝来到堂下。
张彝早就已经老病,被穆少游拖着,发出求饶声。
穆少游看着张彝身上的锦袍,原来这公卿大臣的身子也是肉长的,被打疼了也会喊疼,也会求饶。
穆少游放下刀刃,拿起地上一块木板,用木板仗打张彝的身体,疼得他在地上翻滚起来。
而更多的士卒也加入到了这场暴力的盛宴中,等到张彝被打得气若游丝,穆少游又拿起火把,点燃了明堂,将张彝扔入其中。
陈留公主府上的高楼上,看到司空府火光冲天的陈留公主,拍着手说道:“着火了,闹大了!”
——
北宫中,负责宫廷护卫的护军将军、江阳王元乂,负责宫禁宦官的大长秋刘腾,跪在胡太后的御座前,负责郎卫的左卫将军侯刚被反缚双手,被两名甲士押着跪在一边。
江阳王元乂说道:“太后,白鹭曹传来消息,作乱的禁军,在,在材官营旅帅侯渊带领下,已经攻入张司空府上,如今司空府着火,张彝父子生死不知。”
隔着珠帘,胡太后脸上满是慌张的神色,这次禁军作乱比上次永宁寺遇刺还让她六神无主,这让她身处于禁中也没有安全感。
珠帘外的元乂和刘腾,是如今胡太后最信任的人,她询问道:
“江阳王!禁军之乱要如何平定?”
其实从禁军入洛阳的时候,胡太后就问过这个问题了,当时的元乂的回答是“谨守宫门,防范宫变”。
当时元乂这个回答,就是要等禁军闹出更大的乱子,后面才能借此来攻击清河王元怿。
如今禁军已经闹出大乱,自然到了让这场闹剧收场的时候了。
江阳王元乂给出了他就已经想好的处理方法说道:“诛杀首恶,宽宥从犯。”
胡太后问道:“首恶何人?”
这下子江阳王元乂也头疼了,带领禁军作乱的“首恶”,就是自己举荐的左卫将军侯刚的儿子侯渊,这把火还没烧到清河王,却先烧到了自己。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江阳王元乂第一步就解除了侯刚的兵权,将他看押起来。
江阳王元乂看向侯刚,他本来想要手刃了侯刚,但是侯刚却说要当面向太后面陈,所以才留了他一条性命。
胡太后发问,侯刚大声说道:“首恶侯渊,乃臣的儿子。”
胡太后惊的从御座上站起来,被甲士押住的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