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之疑惑的来到了清河王面前,只见到眉头紧蹙的清河王正在来回踱步,见到了刘伯之后连忙走上来。
“伯之。”
“大王!”
清河王一向礼贤下士,对府内的人也大方,见到清河王这幅忧心忡忡的样子,刘伯之刚刚涌起的那点谴责渐渐消散。
总而言之,这个世道公卿杀婢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西晋的时候石崇让侍女在金谷园给人敬酒,客人不喝酒就斩杀侍女,反而被当做名士风流记录下来。
只是兰陵公主的手段太残忍,突破了人伦底线才让人觉得恶心。
清河王拉着刘伯之在席间坐下,接着说道:“伯之是天师道弟子吧?”
刘伯之点头,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在两晋南北朝,名字里带“之”的,几乎都是世代供奉天师道的家族。
最有名的就是东晋的王羲之,王献之家族了,按照传统儒家子为父讳,儿子的名字中又怎么会出现父亲名字中的字呢,名字中加“之”,是一种道门世家的标志。
清河王连忙说道:“皇姊昨夜冲动,亲手杀了府内两名贱婢,这贱婢阴魂不散,皇姊一整天就惶恐惊悸,天师道可有什么驱散阴魂的法门?”
“啊?”
刘伯之愣住了,清河王急匆匆召集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个?
刘伯之憋了半天说道:“府内怨气盛,可以请兰陵公主暂时换个阳气盛的地方居住。”
清河王连连点头,他踱步说道:“伯之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入宫,请太后将皇姊接到皇宫里居住,这贱婢阴魂,总不能去皇宫中作祟吧!”
“来人啊!赏赐刘伯之绢帛两匹!”
刘伯之地第一次拿到了清河王的赏赐,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苏泽和高欢一起返回四通市,高欢突然捏着拳头说道:
“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上次被张令史鞭打,再加上兰陵公主随意虐杀侍女,都让高欢感受到了地位的重要性。
苏泽看着高欢,心中也叹息一声,他终于明白今日陈留公主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异常了。
高门卿贵的血色浪漫,就像是西晋太康“盛世”一样,就如同海滩上的沙堡,下方的支柱早就已经腐朽不堪了。
而如今朝堂上这些公卿大臣,甚至连修补匠都算不上,清河王元怿还在扩建文学馆,修什么《显忠录》。
不过苏泽也没时间操心这些事情,今日的辛苦“耕耘”也算是有了一些收获,二十匹骏马到了之后,好歹可以将骑术训练开始起来。
另外就是市场上南货增多的事情,按理说屯骑营也是羽林精锐,在经营南货上也有份额,若是真的有商人走私南货,那也等于侵犯了屯骑营的利益。
但是这些商人还在市场上大张旗鼓的销售南货,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苏泽在四通市和高欢辞别,他说道:“高兄,这几日帮我留意一下四通市上南货的情况,查一查这些商人背后的人。”
“苏兄放心,一定帮你追查清楚!”
——
休沐的心情被打断,等苏泽回到家里,见到了城外查账回来的苏算。
将苏算喊进了屋内,苏泽问道:
“城外的情况如何?”
苏算说道:“回主上,不太好。”
“屯骑营帐上有三千亩草场和两千亩良田,但实际上远远没有这么多。”
“首先是田亩的归属不清,屯骑营有一处三百亩的水田和江阳王元乂的赐田相邻,这块田基本上被江阳王的田客侵占。”
苏泽点点头,这种事情在北魏属于正常现象,胡太后上位以来,对于宗室的赏赐非常优厚,动辄就是赐田,但是洛阳周围根本没有这么多田了,这些宗室卿贵就自己动手,侵占其他人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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