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适时地停止了轰炸,他打开驾驶舱,踩着车窗边缘一跃而出。
揪住一名倒地青年的领口,他压低了声音咆哮着:
“戴夫在哪里!”
满脸鲜血的青年紧闭着眼不停求饶,在周遭的尖叫声中被一个戴着红头罩的恶汉揪住,此刻已完全放弃了思考。
不过他的回答也不重要,戴夫就趴在青年身旁的花坛后,听到这句话后意识到红头罩是来找自己的,吓得他拔腿就向屋内跑去。
楼梯尽头的墙上挂着父亲的猎枪,只要拿到那玩意他就有保命的手段。
可现在不少人都像是无头苍蝇般涌入屋内,大门被挤得水泄不通。
眼见着红头罩一步步向自己逼来,戴夫焦急地扒拉着人缝。
“让我过去,都给我滚开!”
可在求生的人群面前,没有人愿意让开通路。
心急如焚的戴夫发了狂,奋力挥舞着拳头,一下便击倒了挤在他前面的女孩。
女孩被击中后脑勺,闷哼一声昏倒在地,随后便被蜂拥而至的脚步淹没。
靠着不停痛下狠手,戴夫成功挤进了屋内。
此刻屋内一片狼藉,倒塌的香槟塔将玻璃碴子铺了满地,摔倒的人群被扎得满身鲜血,在酒水浇灌的地面放声尖叫。
而戴夫才不管这些,踩着这些人的身子一脚深一脚浅地奔向楼梯。
二楼的几面酒柜都翻倒在楼梯上,名贵的烈酒如瀑布般顺着阶梯汩汩而下。
顺着湿滑的台阶爬上二楼,戴夫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他很后悔,因为怕这帮家伙磕嗨了乱来,这场派对禁止携带枪支,可谁知道开到半途会有个怪人开着怪车来搅局。
戴夫知道红头罩帮,可怎么都想不到一个由东区渣滓组成的小帮派是从哪得知这個派对的地址的,又为了什么不惜横跨整个城区也要追杀他。
“难道是杰森托德这个狗娘养的?他叫人来杀我来的!”
想来想去,戴夫也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
他取下墙上猎枪,掰开枪管灌了两发散射铅弹,扛着枪缩在了墙边。
听着逐渐临近的,踩着积水的脚步声,他一边给父亲发了个信息。
“父亲!要是我死了,就去找杰森,他就是害死我的人!”
交代完遗言,戴夫感觉自己又有了勇气,将口袋中最后半包药丸一口吞下,眼前的场景逐渐扭曲变化。
头顶的吊灯成了摇晃闪烁的白炽灯,华丽的别墅成了肮脏破败的地下室,他将自己幻想成了尚格云顿饰演的正在被敌军围追堵截的改造战士。
“我没有理智,我没有情感,我是杀戮机器!”
戴夫的双眸在药物的影响下已血肿突起。
聆听着逐渐迫近的脚步声,他走出墙根,冲着脚步的主人就是一枪。
铅弹可怕的破坏力瞬间就在对方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可怜的家伙被推向栏杆,翻滚着摔下楼梯。
碎肉与夹杂着大片的铅块铺满了楼梯拐角的墙面,为墙上悬挂的《日出·印象》灰蒙的画面添上了一笔鲜艳的“人文色彩”。
只可惜,来的并不是杰森。
但这并不妨碍戴夫大开杀戒,在他眼中,楼下的这些本该被称为同伴的家伙都已经戴上了红头罩。
再次抬枪轰烂了一名女孩的脑壳后,装填着弹药的戴夫流着口水,脸上挂着的痴笑印在了场中每一张惊惶的瞳孔中。
聚会的青年们这才发现,危险的不是红头罩,而是已经失去理智的戴夫。
而此刻的戴夫早已将尚格云顿的幻觉抛诸脑后,闪烁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漆黑深邃的空间,他仿佛被挤压成了这世间最为渺小的尘埃,而头顶的黑雾中盘旋着的是一座如山岳般硕大的黑影。
他曾听身边的伙计说过,嗑药嗑多了会产生幻觉,而在在缥缈的幻觉中潜藏着世界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