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总坛腹地,一座石亭孤零零地矗立着,仿佛是这无尽黑暗中唯一的光影焦点。
亭内,简约而不失雅致,一张小巧的石几旁,几个坐垫。
萧清芳面南而坐,虺文忠坐在她的对面,两人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中拉长了轮廓。
小梅则戴上了面纱,回归到萧清芳一方,魔灵也站在萧清芳身后,战意灼灼,挑衅地看着虺文忠。
虺文忠面带笑意看着萧清芳,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只是不知他在笑萧清芳识人不明,错把小梅当心腹;还是笑她面南而坐,妄自尊大。
至于魔灵那挑衅的眼神,虺文忠直接无视了,这等小丑,还不配他嘲笑。
萧清芳将虺文忠的不恭收入眼底,但却毫不动怒,反而端起几上的茶杯:“文忠,多年不见,今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虺文忠闻言,亦缓缓举起茶杯:“大姐言重了,您是蛇灵之主,文忠不过是麾下一杀手,怎敢受您礼遇?”
虺文忠这一番话貌似恭敬,其实语气不善,似乎仗着萧清芳平州失利,自己又有元老支持,要给她一个难看。
萧清芳见状,仍然堆起笑容:“文忠这就言过其实了,你是蛇灵元老,一身武艺,天下无双,谁敢等闲视之啊?”
虺文忠将茶水一饮而尽,沉声道:“大姐,我虺文忠明人不说暗话,你请我回总坛,到底要说什么事,还请直言!”
萧清芳听到“明人不说暗话”这几个字,撇了撇嘴,很是不屑,一个杀手,从来暗器伤人,还说什么明人,颇有些恬不知耻。
虺文忠视若无睹,自顾自道:“如果大姐还要像以前一样,做那勾结外侮,危害国家的事,恕文忠不能从命!”
他猛然站了起来:“平州之事,我已有所耳闻,蛇灵近年来行事愈发偏激,不辨是非,早已背离初衷。”
“对敌人就不必说了,只要是有碍行动者,那便是必死无疑。可对蛇灵中人也是这般,动辄灭口,这样的做法,何以服众?”
“仅平州行动中,蛇灵各坛被灭口的兄弟姐妹,我说数百人是少的吧?哼!六大蛇首之一的动灵,一旦失去利用价值,还不是弃之如敝履。丘静、苏宏晖之流就不用说了。”
“如此做法实在是令人心寒呀!恐怕有朝一日,小梅、魔灵也是这个下场啊!”虺文忠越说越摇头,似乎很是不满。
小梅看着虺文忠的表演,她明白,虺文忠不过是拿腔作势,这番姿态是为了计划装出来的。
萧清芳听着虺文忠的指责,心中怒火中烧。她可以容忍对方的不敬,但绝不容许他挑拨离间。
她当即针锋相对道:“好啊,没想到文忠身居千里之外,平州的事照样知道得一清二楚。听你这个意思,是想学一学虎敬晖、苏显儿,背叛蛇灵了!”
虺文忠毫不示弱,顶了回去:“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劝诫大姐这个蛇灵之主,不要背离了老主人设立蛇灵的初衷!”
听虺文忠提到袁天罡,萧清芳反而不急了:“哦?老主人?那如果我说,请你回来,正是要想办法救出老主人,难道你也不肯帮忙吗?”
虺文忠闻言,气势顿时一弱:“你真肯救出老主人?”
萧清芳满口答应:“这是自然,我毕竟也是老师的学生。而且,你我都知道洛河神异的事。”
“老师对此事有一个大概的计划,留给了你我。但最关键的洛河神异具体日期,只有老师自己知道。因此,我们必须救老师出来。”
虺文忠警惕地盯着萧清芳:“你真愿意救老主人出来?”
萧清芳点了点头,看似无奈道:“我在平州的努力失败了,蛇灵也损失惨重,如果再想成事,除了救老主人,别无他法。”
“你愿不愿意合作?还是说,号称是最忠于老主人的你,也有别样的心思?”萧清芳饶有兴致地看着虺文忠。
虺文忠见状,横眉冷对:“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对老主人绝无二心!”
萧清芳使了个激将法:“耍嘴皮子谁都会,关键是有所行动,我听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