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既引领着李元芳、如燕和丘静进入了刺史府。
刺史府内的守卫,全都被换上了赵既的手下,戒备森严,一派肃穆之气,与外面的萧条景象截然不同。
其中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丘静时代的下人,后勤总归一时无法全部替代掉。
这些人见到丘静,都还存着许多敬意,甚至还有痛哭流涕的。
显然,丘静在平州城深得人心,这一幕让李元芳不禁侧目,而赵既只是暗暗摇头。
进入正厅,赵既请众人坐下,又吩咐下人奉上茶水,一时间兴致缺缺。
堂内四个人,丘静和如燕现在站在蛇灵一边,李元芳明显被丘静糊弄住了,谈也谈不出什么。
李元芳倒是很有兴致,将这几日与蛇灵的斗智斗勇向赵既一一详述,一副要为丘静洗刷冤屈的样子。
赵既只是不住地点头,貌似非常诚恳,说什么都是啊对对对。
丘静和如燕对赵既并不熟悉,因此未能察觉出他的异样,但李元芳对赵既还算了解,知道他内心其实不以为然。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李元芳开口问道:“承远,我刚才在路上向城内的士卒打听,听说王孝杰与契丹勾结,这是真的吗?”
丘静听到李元芳的话,瞬间提起了精神,要看赵既是如何反应的。
赵既微微一笑,缓缓说道:“确有此事。许多士卒都是亲眼所见,王孝杰献城不成,投奔契丹去了。”
丘静严肃起身,向赵既深深施了一礼:“若非赵都督及时赶到,平州危矣,我身为平州刺史多年,虽然现在获罪,还是要在这里替平州百姓拜谢都督。”
赵既连忙摆手回应:“这些都是我应尽之责,更不必言谢。丘刺史,你此番蒙受不白之冤,幸得元芳相救。”
“哨骑探报,狄公的大军先锋离平州城只有不到百里了,最多两日就到。狄公一到,一定可以为你洗刷冤屈。届时官复原职,或者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丘静闻言,当即谦虚起来。
赵既环视了如燕和丘静一眼:“今日众位也都累了,我已经让下人将东跨院收拾出来,请各位移步休息如何?”
丘静被反主为客习惯了,没有反应自顾自下去歇息。
而如燕则留意到李元芳并未动弹,于是她也选择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赵既见状,嘴角的笑意完全掩饰不住,眼神在李元芳和如燕之间来回游走。
李元芳瞪了赵既一眼,而后拉着如燕一同离开了。
过了片刻,不知二人说了什么,李元芳一人折返回来,再度瞪了一眼赵既:“笑!笑什么笑!”
赵既这才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道:“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
李元芳关上了门,低声叮嘱道:“你别想歪了,她的身份非同一般。”
“哦?她不是大人的侄女吗?”赵既故作毫不知情地问道。
李元芳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大人何曾有什么侄女,实话告诉伱,她是歹人派到大人身边图谋不轨的奸细。”
“什么?”赵既故作大吃一惊状,瞪大了眼睛。
李元芳看到赵既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心中感到一阵满足,于是又将假狄春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最后,他郑重地提醒道:“你可要小心一些,有些机密消息,千万不能在他们面前泄露。”
赵既缓缓点头,感慨道:“大人不愧是大人,竟能想到这般办法!”
“你明知道如燕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为何还要为她挡刀?”赵既迅速反应过来,质疑道。
李元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道:“可她现在的身份是大人的侄女啊,戏总得演下去。而且,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我面前吧?”
赵既轻轻一笑,劝诫道:“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人家那只是在演戏,哪里用得着你为她挡?”
李元芳耸了耸肩,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