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柬之一早便来到上阳宫,手中拿着一堆奏章,准备面圣。
“赵将军,怎么样,陛下是否召见?”张柬之拍了拍手中的奏章道。
“阁老,昨夜陛下身体不适,折腾了一晚上,太平公主刚刚服侍陛下睡了没多久,公主说清您明日再来。”赵既低声道。
张柬之一惊,皱眉道:“这么严重?太医怎么说?”
二人边走边说,渐渐走到无人的角落。
“比之前几次,已经算是好多了。陛下现在不愿意叫太医,因为太医也没办法,总是说没有大病,调养,陛下听烦了。”赵既无奈道。
张柬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承远,这里就全靠你了,有个风吹草动,还望你知会一声。我明日再来看看。”
“末将明白。”赵既答应着。
一门之隔,仙居殿内,太平公主凝视着睡梦中还不老实的武则天,脸色很难看。
先前用药的剂量确实过猛,武则天现在身体内还残留着药性,即便停药,还是会做噩梦。
鉴于这种情况,太平公主对进献雷电法器的计划有些忧虑。如果用了法器还解决不了噩梦,那可就闹笑话了。
没有办法,只能等残余的药效过去,再配合正经安眠药、安神汤行事。
但是张柬之此番前来名为奏事,实为打探消息。
武三思和太子一党的人都动起来了,事情在朝向她太平公主的预想发展。
赵既送张柬之离开,看着紧闭的殿门,不明白太平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赵既的视角,太平公主最近经常一个人陪着武则天,内侍、宫女通通都赶到外面。
母女两个在殿内都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要是这段时间之内武则天是出了事,太平公主嫌疑不小。
其实太平公主也是无奈,平常装出一副大孝女的样子,母亲病了,还能不照顾吗?
武则天自己也愿意她进宫陪着,只好如此了。
——
另一边,狄仁杰已经自永昌回了神都,换上紫袍,坐着马车进宫面圣。
狄仁杰愁眉不展,永昌的血案疑点重重,李元芳和曾泰显然都被厉鬼吓住了,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他感到有些独木难支。
不知不觉之间,马车已经到了上阳宫提象门前。
狄仁杰下了马车,却看到有人拦路,正是刚刚出宫的张柬之。
“怀英兄。”张柬之微笑拱手道。
狄仁杰见张柬之也是一笑:“柬之,你也要进宫?”
张柬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刚刚出宫,本来是想奏事。但是陛下昨夜身体不适,刚刚睡下。我也只好换个时候再奏。”
狄仁杰一听皇帝身体不适,若有所思:“哦?看来我来得不巧了。”
“小弟本想回府,正好看到兄台的车驾向提象门而来,因此,特意在此等候。”张柬之笑道。
狄仁杰一听就知道张柬之有要紧话想说,脸上露出了饱含深意的笑容。
二人心照不宣,张柬之又笑道:“伱我二人虽同为宰辅,但一守内史,一守鸾台,相见机会无多,今日恰逢,该当好好倾谈一番。”
狄仁杰伸出手来:“既然皇帝不能听政,最清静的地方就应该是朝房之中了,你我二人就到那里一叙如何?”
张柬之笑着点了点头:“正合我意。请。”
偌大的朝房中空无一人,狄仁杰和张柬之走了进来。
张柬之关上房门,向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一伸手,微笑道:“还是老规矩,阁房议事。阁老请。”
狄仁杰也笑道:“阁老请。”
张柬之道:“阁老资深位重,权掌中书,理当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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